gu903();送走了大夫与张叔他们,席安回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镇上抓药。
正要出门的时候,早早离开的张大夫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扒着门槛问她:“你需要药吗?”
“八百文。”
席安:……
“来一份。”
张大夫打小就爱学医,幼时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看诊,长大了存钱去镇上拜师,听说在外面混的还不错,也不知是惹了什么麻烦,收拾行李又包袱款款的回了乡。
平日里在村里打牌逗鸟,偶尔上山采点药材、给村里人看个头疼脑热的。
收费比镇上便宜些,但到底比寻常赤脚大夫贵多了,村里人平常也不爱找他。
若非他辈分大,是张家的长辈,就这游手好闲的模样,只怕连口饭都混不到。
今日光在席安这里,就要走了一两银子。
席安从他那里拿得药,马上就要去煎,被张大夫赶了出去。
“去去,你会不会煎,这么点水想苦死谁。”他略带嫌弃的把人赶到一边,亲自上手加水看火。
席安打量他许久,终于从他邋遢的胡子中窥探出几分俊俏年轻。
“张家的老来子,我记着如今比我大个四五岁的样子,叔你怎么瞧着比不惑之年的人还要老?”
席安不似调侃,而是很认真的表达疑惑。
张家的老来子比她大上许多,她幼时鲜少与他说话,后来从了军,与村里任何人都没了联系。
张大夫动作一顿,撩了撩松散的头发,语气轻松。
“嗐,这不是外面得罪人,回来夹着尾巴做人嘛。”
他说得轻松,坐在小板凳上目光盯着火苗,瞧着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偏生就叫人不信。
席安也没有深思,同他一起盯着药罐不放。
她盯得过于认真,好似看火就是她唯一要做的事。
张大夫同她盯了一会,被她目光所摄,浑身不自在极了。
“你能不能去屋子里看你的小郎君,这药又不会跑,你盯着它作甚?”
说罢,便把人赶走了。
席安莫名被赶了出去,犹豫了一下,果真去了齐寐的屋子。
齐寐发了热,浑身还是滚烫的,双颊都被烧得绯红。
席安在军队呆久了,还是第一次见这般体弱多病的公子,心中愧疚之余也越发心疼他。
仅是这般就发了热,也不知先前一路颠沛吃了多少苦。
席安伸手,在即将触及他的脸庞时顿住,转而为他掖了掖被角。
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人不放。
她无疑是耐得住寂寞与枯燥的,这一坐不知坐了多久,一身轻嗤声从门口传来。
张大夫端着药走进来,探头瞧了眼昏睡的小郎君,啧啧称奇:“你还真盯着人不放,莫非容颜好便是这般引人瞩目不成?”
“也得亏人家睡着,否则定要骂你登徒子了。”
席安没接他的话茬,只顾着端过药,把齐寐扶起喂药。
这药喂得艰难,好在席安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将药喂与他喝下。
直到药喂完了,专心致志的席安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身影。
“你还在?”
“什么叫我还在?”嫌弃的话语叫张大夫给气笑了。
他指着席安隔空点了两下,又要搬出自己长辈的架子,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这是席家的丫头,不是张家的,到嘴的话又恨恨的吞了回去。
“丫头,我可是有笔生意要与你谈。”
席安诧异,当即挑眉。
张大夫也不卖关子,把人叫到堂屋就把自己的目的说了。
却原来这深山里有一种药,那药十分奇特,埋于地下,喜好土壤,具有十足的迷惑性。
传闻,有人在这附近见过,也曾引得无数人探寻,只是从未有人找到过。
这草十分稀有且珍贵,市面流通的草药早已卖出天价。
张大夫也是听闻席安打了只熊瞎子,这才动了心思。
“我知道这事十分困难,但作为回报,我可以教你认草药,你挖草药下来可以找我处理后卖了,赚得的钱我们两分。”
“如何?无论你能不能找到那药,都能有个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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