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多了几只幼兔,连带着齐寐也活泼几分。
他本就比席安小上几岁,又是家里娇宠长大的主,性子比较活泼。
原先许是收敛了,席安心想。
定睛看向幼兔:“齐寐你抱去厨房,随便掰点白菜萝卜什么的喂了就好了。”
席安随意的摆摆手。
“席安不与我一起吗?”今天席安无事,齐寐原以为两人今天都会呆在一处。
“嗯,我托婶子带回点料子,给你做身衣裳。”席安答了一句,见他好奇,推开门让他走了进去。
席安参军多年,没有那么多隐私概念,也不觉得让男人进女孩子的闺房有什么问题,直接就让人进了。
齐寐却是第一次进,怀揣着某种激动与期待,他难以抑制的抱紧了怀中的幼兔,忐忑的走了进去。
然而所有的忐忑在看清屋内摆设后化作子虚乌有。
席安住得极其简朴,甚至没有衣柜妆台,睡着用几个木桩并几块木板拼成的床,用这被岁月腐朽掉锁的木箱,就连屋里的桌子都用东西垫了脚。
“这……”齐寐呆立原地,面对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屋子傻了眼。
席安倒是适应,打战的时候有这个条件都算是不错的了。
她拉着齐寐往床上坐,一边拿起床上的布料针线细细缝纫。
她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刺绣,只会缝合平整。但针脚很漂亮密实,看着十分牢固,边缘处理的很好。
席安边缝着衣裳,一边道:“等我明日做好,你就有新衣服穿了。”
齐寐一时哑言,莫名觉得这幅温柔的画面与以外冷淡强势的席安十分不符。
他捧着脸,十分捧场的发出惊叹声:“席安真是好厉害,什么都会。”
齐寐说话真诚,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瞧着她,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席安没忍住,眼神中沾染些许笑意。
“你去喂兔子吧,别在这里等着。”
“那就让兔兔饿着吧。”齐寐理所应当的说道,他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席安。
席安原是极其认真专注的人,在他的视线下却有些晃神。
在又一次扎错地方后,她无奈开口:“你与其看着我,不如想想席家今年能不能把钱还上,给我们做房子。”
作者有话说:
席安:(贤惠缝衣)
齐寐:(盯妻狂魔)盯——
兔子:只有兔兔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第18章爷爷要见你
“席家人不会就此罢休。”
席安原先觉得告官是下策,然连席修贤那不管家事的人都出现了,态度虽免不了趾高气扬,却也摆明了一件事。
席家不会那么老实的断亲还钱。
她原先是没想过要把钱要回来的,只是席家人步步紧逼,她索性要回断亲,免得日后再受她们钳制,总觉得她好欺负。
这次是席修贤,下一次会是谁?
席安想到席家众人,眼神微暗。
齐寐玩味的抚摸着怀中的幼兔,漫不经心道:“席安的家人,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压榨价值,趾高气扬,好似有了这层亲缘关系就平白高人一等。端出长辈的名头,就什么都敢要。
“以前……”
席安语句微顿,唇角下撇,神色一时冷淡至极。
“以前种种,现在说来也不过因为我是个女儿罢了。”
农村重男轻女思想一直存在,比之民风彪悍的边疆,这个国家最底层对女性的压榨几乎到了极致。
她的母亲是重男轻女思想下的牺牲品,亦是这个思想下的加害者。
若非她如今有本事,有能力,只怕一回来,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就会从她的身上扒下血肉皮囊,吸取骨髓,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席安很少去想这些事情,从军于她而言不是磨难,而是解脱。
八年从军生涯让她磨练得越发坚毅冷静,曾经觉得无法反抗的人而今看来,是那样的丑陋弱小。
布满老茧的手在眼前摊开,这上面每一道痕迹,都是她越发强盛的证明。
席安微敛眸子,遮掩眼中冷意。
“那席安断了亲,也是她们逼迫,无关席安的事。”劝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齐寐撑着床凑近她,双臂形成一个圆圈,见席安圈在怀中却又没有直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