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哪是她的地,这是我们席家的地,我们好心借她住,她狼心狗肺要据为己有,还不允许我说了不成。”席二婶啐了一口,双手叉腰怒骂。
“这屋子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看她可怜,借她住可不是要她拆了建屋,一声不吭就据为己有的。”
“你放屁!席安住了那么久你没说,推屋的时候你没说,这都打地基你就来说,说不准就是故意骗人,想使坏呢!”张婶张口反驳,声音洪亮。
“呸,我看你就是拿了席安的好处,特意给她说好话霸占我家的财产。”
两个女人当即对骂起来。
口中骂骂咧咧,逐渐就偏离了主题,一副恨不得手撕了对方的模样。
那些匠人没了主意,再一问这婶子是东家的婶婶,越发迟疑。
加之席安这屋子动工叫好些人围观,这一出大戏叫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外观了起来。
这老宅子确实是席家的,当众也没说清过归谁,村里人不知道他们家的机锋,如今吃瓜也吃得糊涂。
“不会吧,席安真的这样做?”
“这确实是席家的老宅子,现在在谁手上可就不知道。”
“如果真在席家手里,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
“呸呸,安姐缺这块地吗?她被吞了那么多银子最后都没要回来只断了亲,要真是席家的地她哪里会动,一群人是非都不分。”张小妹气得够呛。
村里建房的地也不贵,这个地段的就更便宜了,席安几十两一匹的布都买的起,哪里会贪图这一块地!
“那我可不知道。”
“你家与她交好,你自然帮她说话。”
众人七嘴八舌的反驳。
张小妹气得双颊绯红,偏又说不出话来,一跺脚,跑远了。
没了张小妹说好话,众人的议论几乎就要将席安给抹黑成侵占家产的恶人了。
要问席安这个时候在哪里,她与张头聊完屋子,又说到那一屋子建屋的木头。
等地基打好,就是要开始建屋了,那木头张头想瞧一下,两人便结伴去了张大夫家。
这木头不比其他,放在外面风吹雨淋总归不好,张大夫得了钱也大气,直接让她放自己屋里,得用的时候来取就成。
席安直接把人带去,对着那堆木头上看下看许久,张头终于罢了手,颇有几分意犹未尽。
“这木头好,都是顶好的建屋材料,还是东家你有本事找那么好的料子。”
他难得遇见自备材料那么好的东家,看得出这木头费了不少心思。
张大夫午睡起来,正靠着门框犯困,听到这话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答应一声。
“那可不,我老子给我建屋娶妻的,好着呢。真是便宜你了,席安。”
席安顺势点头:“还是叔向着我。”
得了人家的好处,席安乐得说几句恭维的话。
若不是张大夫奉献材料,席安找建屋的木料可要麻烦许多。
“好说好说,我的事帮我多留意留意。”
“我知道的。”
看完了木头,席安差不多也要告辞了。
她与张头正出门,张小妹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安姐,你那屋子出事了。”
她跑的匆忙,停下时双手撑着膝盖急喘气。
席安怔了一下,与张头对视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你家……你家……”张小妹断断续续的说着,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还是抚着胸口缓了一阵子才道:“你二婶跑来,说那地是席家的,说你故意推到老宅想把地据为己有。”
“嗯?”席安诧异。
却是没想到都如今这个地步了,亲都断了,还有精神来找她麻烦呢。
张头听到这话也是皱眉,他们靠手艺吃饭的,最怕就是遇见东家利益掰扯不清的情况,能扯上许久,把事都给耽搁了,一个不好就要白做。
“东家,你这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地是当初断亲的时候给我了,里正与官府都备了案,建屋的手续也齐全。许是瞧我过得好,找麻烦来了。”席安面色冷淡,如夜色深沉的眼中凝着黑色漩涡。
张头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把人打发走了就行。”
“嗯。”席安点点头,交代张小妹去找里正。
张小妹一拍脑袋,马上就去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