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牵着宝儿跟着席安两人走到一边搭起来的棚子里。
棚子里有凉茶,席安倒了几杯分了,把宝儿要了过来。
张头盯着宝儿半晌:“这狼犬不错,瞧着凶,东家你卖吗?”
听到卖这个字,宝儿顿时警觉,猛然扒进齐寐的怀里。
席安撸了把狗头,摇了摇头:“不卖,我自己养。”
张头也不失落:“我之前就想养一只,可惜没见着合意的,东家若不肯割爱就算了。”
“呜呜~”宝儿委屈的往男主人怀里缩。
齐寐连忙顺毛,道:“这孩子看着凶,被我们养娇气了,打算好好养的。”
“那是有些娇气。”
张头这么一说,齐寐又有些不满。
只是瞧着娇而已,宝儿还是很厉害的,他忍不住在心里辩解。
席安淡笑下,主动和张头聊起了屋子。
这前期的工作都在预计的时间内,完成的时间应当与先前的不差。
大抵会在八月多完工,估计要九月才能住进去了。
家具都得现在开始定,才能在建好之后摆进去。
也有做好的家具卖,但是不如定做的好。
张家村里有个木匠,原先就是打算在他家定的,只是近来忙,也忘记与齐寐商量了。
如今谈到这事,席安便与齐寐商量。
“等下我们去张木匠那里订家具如何?”
齐寐没有意见,门口就答应了,想到先前那个窥伺席安的青年人,更是有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在。
席安便与张头告别,牵着宝儿一起去张木匠家。
宝儿很少在村里出现,不是在院里就是在山上,这会把它牵出来了,席安也不打算把它带回去关着。
一路牵到张木匠家,一开门就把人吓了一跳。
“你这怎么养这么凶的狗。”张木匠忍不住皱眉。
“养着护院好。”席安解释一句。
张木匠想到她那一窝的糟心亲戚,理解的点了点头。
有那些打秋风的亲戚在,可不得想办法。
“我寻思着你这几天就该来找我,说吧,想定什么样的家具。”张木匠也不见外,直接问。
应是张叔打过招呼,这些天席安建屋子的动静大,心里也有数的。
席安一早就与齐寐商量好了,报了数量,又被张木间带到屋子里去选木头。
一般是檀木的好,差一点柳木、橡木,屋里还有一种紫檀。
关于家具倒是齐寐懂得多,与张木匠讨论的热火朝天,聊到最后敲定了檀木,再用紫檀打一个屏风。
这屏风要放在主屋的,因是结婚的新屋,雕的花也比较讲究。
主要是花椒、燕子,端得是多子钟情的寓意。再刻上些花鸟鱼虫点缀,中间是大大的双喜。
其余的床榻和桌椅,齐寐是打算定一张八仙桌并八张象头椅。
八仙桌上要刻鱼虾两种,一是年年有余,二是顺流直上的寓意。椅背要刻上荷花,象头要雕云纹。
床榻他原是想做拔步床,但拔步床定制起来麻烦些,通常是大户人家给闺女定的,少说要做上一年的雕花。
便定了一架架子床,四角均有立柱,三面围栏,正面三块大花板,顶上蒙盖。正面又有两根立柱支撑,雕花选代表长寿、爱情的蝴蝶纹。
张木匠推荐是代表子嗣绵延的瓜类图案。
但家具里代表子嗣绵延的雕花已经够多了,两人暂时没打算要孩子,干脆就没选瓜类图案。
张木匠瞧了他们几眼:“寻常人都指望子嗣延绵,你们怎么尽选一些花鸟鱼虫。”
“子嗣延绵可不是这些个家具可以做到的。”齐寐辩解,又道:“我也不需要求这个福气。”
张木匠说不过他们,摇摇头便没有再管。
倒是他的儿子没忍住往席安那边瞧了好几眼,叫齐寐瞬间警觉,在他再次看过来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张木匠的儿子顿了顿,收回视线再没有看向席安。
回去的路上,齐寐没忍不住吃味。
“那个穷木匠老看你,可见是贼心不死,还念着你呢。”
席安淡淡的应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他看我,不理他就是了。”
“人家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没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