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随手接住抬头一看,一身玄色蛟龙袍的男人坐于屋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安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席安一时诧异,俯身行礼。
“皇姐遇险,皇兄自然要派本王接手边疆事宜。”
身居高位数载的安王殿下眼神睥睨,言语冷淡,透着无法遮掩,独属于上位者的厚重与威严。
他提着酒坛,飞身从屋檐上跃下,一番动作轻松流畅,不过眨眼瞬间就飘然落地。
“喝酒吗?”安王一偏头,如同琥珀般深褐色的眼盯紧了她。
虽疑问,但安王却没有给席安任何选择。
他拍开封土,倒出酒水,浓郁的酒香在院内蔓延。
席安只得在他身侧坐下。
“席安,听闻我那不争气的侄儿相中了你。”秦寒逾撑着下颚,眼神凌厉斜睨。
席安心中一紧,手攥成拳一时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声呵笑从口中溢出,秦寒逾冷眸一扫,饶有兴趣的摩挲着下颚,意有所指道:“他倒是执着,都闹到皇兄那里。”
席安不能揣测他的意思,他似是兴师问罪,偏又似乎意有所指,叫席安只能沉默以对。
“那么,你怎么想?”
“席安。”
一句问话犹如大山一般沉沉压下,席安心中一沉,还未开口,又闻他道。
“别紧张,本王可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席安喉头滚动,只能试探般询问:“那您的意思?”
他把玩着酒杯,眼神盯着席安不放,如同最精明的猎人熟练的撕破猎物的护甲。
“本王虽不做这棒打鸳鸯之人,却也见不得有人犹犹豫豫,左右逢源。”
“席安,与其问本王的意思,倒不如说说你的想法。”
安王睥睨注视,语气冷淡:“你要想清楚,若是你要与他在一起,可就不容许你因任何理由退出。你若不想尽早说开,本王绝不允许你左右逢源白受好处。”
“你敢反悔,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透露出杀机。
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本王等你的回答。”
冷淡的声音从耳边掠过,安王殿下如此说道:“席安,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席安张了张嘴,半晌才松了口气。
这仿佛见丈母娘一般的紧张感,实在让人喘不过气。
……
“安安?”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内响起,亓官寐蹲在地上伸手攀附上席安的肩头,亲昵的靠在她的肩上。
“你坐在院子里干什么呀?”
脸上的笑容还没舒展,一只手猛然掐住他的下颚,叫他被迫抬起头,脸颊如同白面馒头被捏在手中。
“换阔窝唔唔!”齐寐含含糊糊的想要反驳,只觉得掐在脸上的力道越发明显,只能唔唔反抗。
他伸手想要反抗,猛然被拉进席安怀里,强硬压制,还不等他挣扎,席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今晚我们分床睡。”席安一字一顿,十分认真。
“不要,我不要,为什么?我要一起睡!”齐寐激烈反抗。
好不容易从席安怀里挣脱出来,他发丝凌乱双颊泛着红润,一双桃花眼软乎乎的上挑,酝酿着无边水色。
“一起睡嘛,我又不干嘛。”
席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说大家长都找来了,一起睡不就是找抽?
她果断拒绝。
让亓官寐郁闷了好久。
·
清晨明亮的天光洒下金色的光芒,尘埃在光下尽情舞动。
一只飞鸟从天空中掠过,留下久久不散的云痕。
“啾——”
鸟儿拍打着羽翼,轻巧的落在孤高的枝头,低头优雅的梳理尾羽。
“啾啾,啾啾,快过来啾啾……”
张大夫拿着一碟鸟食诱哄,一边懒洋洋的同亓官寐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