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夏只觉得这儿子生出来就是治他的。
当年只因为祖国需要,父亲谢弘国辜负了自己的妻子,两人和平分手后,他把两岁的谢泽夏和整个谢家的产业,孤注一掷地搬回了当年还很弱小的华国。
谢泽夏从小在华国长大,没怎么见过自己的母亲,后来他和宁无双结婚生下谢盟后,母亲却跨过重洋拨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人到晚年感到孤独,想养个孩子陪陪自己。
出于很多原因,夫妻俩对孩子都无感,谢弘国见状便带着出生只有几天的谢盟去了Y国,交给了他的祖母,谁都没想到,谢盟这一去,就是十一年。
和在和平国家长大的谢泽夏不同,谢盟估计是在卡尔斯家族呆得久了,幼时的他冷静,或是冷酷得出奇,又因长期在国外,跟家里人都不亲,直到现在,谢泽夏都说不上了解自己的儿子,压根不明白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谢盟智商奇高,又做主惯了,幼时的他比现在还要霸道,控制欲又强,那一堆远赴重洋跟着他回国的家族成员,都是只认二少爷,不认他谢泽夏的,每当他先斩后奏干出了什么事情,父子俩起了矛盾,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年他只有十五岁,冷不丁告诉夫妻俩他特招上了华国军校计算机系,十七岁快毕业了又通知他们,他退学重考燕北医科大学直博,二十一岁都跳级上到博二,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又因为什么劳什子的过失杀人罪坐牢被判了七年,取消了学籍,直到三年后的如今,他二十四岁,政府批下了他在监狱中研究出的新药专利,才提前出狱。
谢泽夏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驴子,脖子上有根绳牵在他儿子手里,儿子拽拽他,他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儿子把绳子放长,他就连根毛都看不见。
明明是老子,混得却像是个小子……
“父亲?您在听吗?”
悲催的回忆被打断,谢泽夏掩饰般地提高了音量:“刚才有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新药正在走流程,四期临床全部做完要好几年,目前我在准备一个新项目。”
“新项目?也是药的?”
“不,是谢家的。”
“艹,好小子,终于干点正事了!”
谢盟抿了抿嘴,看上去心情不错:“我准备重启谢家搁置的全息技术。”
“不错,我费尽半生心血,只能制造出一个半成品,当年趁着你入狱,谢氏有些混乱,M国的间谍竟然卑鄙地偷走了它,害我被齐老爷子好一阵骂,最后还是多亏了咱们国安局帮我抢回来,谢盟,你的天赋比我只强不弱,谢氏的未来,全息的未来,都在你的手上。”
“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