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带着苏甜回了卧室,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又跑出去在电视机的柜子里翻出了医药箱,给她上起了药。
秦女士下手很重,虽然只是打了一下,但苏甜的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是一片青肿交杂的颜色,像是掺了水的颜料,融了鲜艳的红。
周南替苏甜处理着伤口,心里有气,忍不住摆起了兄长的架子教训她,“我没叫你替我挨打,你上去逞什么能?我妈打人那么疼,真不怕被我妈打死?”
药水浸在新鲜出炉的伤口上,苏甜痛得直抽气,生理泪水抑制不住往下掉,她娇气喊疼,“你给我轻点!”
周南涂抹药水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他嘴欠地说她,“现在知道痛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逞能?”
苏甜觉得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拿眼瞪他,“不让你挨打还是我错了?我不帮你挡着,你要挨的就是你妈的一顿毒打。”
作为亲生儿子,周南在秦女士那里唯一的优待权就是动手教训他的时候根本不顾他的死活,只要他闯的祸足够严重,秦女士就敢把他往死里打。
但对苏甜却不一样,大抵不是亲生的,又加之当年对周南有救命之恩,秦女士从来不会对苏甜说半点重话,更不会打她。
苏甜和周南感情好,从小一旦周南挨打,她只要在旁边哭着替他求情,效果总是格外管用的。
周南不以为意地回,“我好歹是她老人家亲生的,再狠心,还能把我打死不成?再说,我又不是没被她打过。”
那嗤之以鼻的态度,倒显得一起都是她自作多情似的,苏甜怄气道:“早知道让她打死你得了,那么有骨气你还求我干什么?”
她发脾气,抄起床头的玩偶往他肩上砸,生气地放着狠话,“下次再帮你,我就是世界上最蠢的猪。”
周南手忙脚乱的接住那毛茸茸的兔子,往她旁边稳稳一放,嬉皮笑脸道:“世界上可没你这么聪明的猪。”
少年摆着奇怪的表情故意凑到她面前浮夸地表演,滑稽又搞笑,惹得她忍不住笑。
“你才是猪。”苏甜嘴硬地辩了一句,轻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了,安静的让他给她上药。
偶尔他动作太重了,她才轻轻踹他一脚,略微恼火地道一句,“很疼,都说了,给我轻点。”
周南动作放轻,却没有什么用,伤口太深了。
这样的伤放在周南身上不算什么,但苏甜从小身娇体弱的,既挨不了病魔的侵袭,自然也扛不住秦女士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