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铭穿好鞋,直起身,拿后背对着池渔。
“随你。”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就迈步走出门庭。
如他意料中一般,身后在消停一阵后,很快传来高频的脚步声。
是池渔换好鞋立刻跟上来的动静,不多时,那人又走在他侧前方半个身位的地方——就是小渔以前喜欢占的那位置。
陆宜铭看看他的背影,又顺着他被照亮的发顶看向远方的月亮。
好似他们这一路,是要走向月球。
四周很静,连蝉鸣声都少,倒是脚步踢踢踏踏,交叠在一起,明明没有规律,却还是勾缠融合,如同他们两人荒诞的相处。
一路上,陆宜铭都在等池渔开口。
这小子静默一下午了,总该说点什么了吧?
但他们散了半小时的步,从别墅出发,慢慢悠悠绕过每一条小路,一直到回归别墅,池渔都没张过一次嘴。
唯一发出的一声,还是打嗝。
陆宜铭揣摩不透,这人费尽心思跟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跟自己独处的机会,结果就这?
仿佛池渔的等待并不刻意,他努力想要达成的,就只是陪着自己安安静静走一圈而已。
这不像人会做的事,倒像小狗会做的。
既然池渔不说,陆宜铭也不多问。
两人晚上照旧各自在不同的房间洗澡,随后睡在同一间房里。
关灯前,陆宜铭朝狗窝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