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过后,山林间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耳畔能听到溪水潺潺流动的悦耳声响,头顶上传来的蝉鸣声稀稀疏疏,一阵风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一名年轻的小妇人用袖子擦去了自额角滴落下来的汗珠,踏着月色找到了归家的路。
在她身后的竹篓中,几个鼓鼓囊囊的药包格外引人注目。
沿着山路一直向上,终于在半山腰处出现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
在轻轻推开门后,小妇人很快收敛起了原本疲倦不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向屋内仅有的一张木架子床。
在那张简陋得过分的床上,干草凌乱的散落着,一名清瘦的男子佝偻着身子侧躺着,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见状,小妇人连忙放下了身后的竹篓,上前去为男子轻轻顺着气。
轻抚着手掌下那嶙峋的背脊,小妇人无声的迅速擦了擦眼睛,而后俯身安慰道:“连,我已经将药买回来了,这就去给你煎药。”
生火起锅煎药,小妇人做起这一系列动作来十分熟练,看起来屋内那个名为“连”的青年应当患病许久了。
清幽的药香弥漫开来,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滤进明显缺口的粗瓷碗中,小妇人端着药回到了床前。
“连,起来喝药了,喝了药之后,你就不会咳嗽得这般厉害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青年却是想都没想的就伸手过来,粗暴的直接将药碗打翻在地。
“......说了我不会再喝药了......咳咳......滚出去!”
沉默的将散落在地面上的碎瓷片一一捡起,小妇人低着头走出了门外。
将门合上后,两行泪水无声的自下巴处滑落在衣领上,小妇人将碎瓷片随意抛到屋子后面的角落处,回到药炉前,又重新滤出一碗药汁。
这一次她没再去喊那青年喝药,只是轻轻将药碗摆在了床头处的木箱子上,便转身去到了屋外。
在茅草屋的隔壁,还有着另一间小小的瓦屋,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射进去,小妇人坐在了屋内那张老旧的织布机前,轻轻踩动着踏板。
很快,那一缕缕丝线便在她的手下被织成了一寸寸鲜亮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