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最后一场占卜考试,克洛伊顶着被特里劳妮房间内的香气熏得晕晕乎乎的脑袋,瘫坐在西弗勒斯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考试内容对她而言并不难,但接连五天连轴转的考试安排足以让人身心俱疲。
终于放假了。她欣赏着西弗勒斯在坩埚前忙碌的身影,胡乱地发散着思想:西弗勒斯正在熬制的是卢平今晚所需的狼毒药剂,而下个满月,他应该就不需要再继续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了。若是下个学期卢平不再任教就更好了,希望他不要打破“没有任何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能够任职超过一年”的诅咒。
“我去给卢平送药。”西弗勒斯将配制好的魔药装进高脚杯中,在路过女孩时捏了捏她的肩膀。
克洛伊在西弗勒斯离开后,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上继续发呆,直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已临近晚餐时间,可西弗勒斯仍没有回来。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在这个月圆之夜,他和一个狼人……
她以最快的速度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卢平的办公室门口,敷衍地敲了敲门,不等里面传来回应就破门而入。
房间内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破坏和打斗的痕迹,可那杯魔药却被摆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满满一大杯,显然还没有被人喝过。这不是个好兆头。克洛伊想。她小心地搜查着房间,很快就发现了办公桌上摊开的一张羊皮纸。
那张羊皮纸上详细地展示出霍格沃茨城堡和周围场地的所有细节,在地图的各个角落,标注着无数极小的移动着的黑色姓名。地图上画出了城堡向外延伸出的几条密道,除了独眼女巫身后的那条,其他都是克洛伊从未了解过的。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从打人柳一直通向尖叫棚屋那条,因为在尽头的房间内,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七个人的名字:西弗勒斯、布莱克、卢平、哈利、罗恩、赫敏,以及一个陌生的名字——彼得·佩迪鲁。
克洛伊立刻跑出城堡,沿着禁林的边缘飞奔向打人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天边最后的余晖,四周黑得几乎看不清前路。
她站在打人柳前,用了不知多少个禁锢咒和冰冻咒,才勉强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她在打人柳枝条短暂停顿的间隙,顺利滑入大树下的洞口,跌坐在湿冷的地道中。
克洛伊跌跌撞撞地在完全陌生的黑暗地道中前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陌生男人嘶哑的说话声:“你们不该这样做的,你们应该让我来对付他……”
她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只是前方有一个在月圆之夜忘记喝药的狼人和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还有三个等待被保护的学生,这使她无比担忧西弗勒斯的安危。她立即加快脚步,毫不遮掩地冲上楼梯,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在屋内几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她就已经踹开了房间门,拔出魔杖与门内的几个人对峙。
克洛伊环视四周,在墙边发现了额角带血的早已失去意识了的西弗勒斯。
“克洛丽丝!”还在为刚刚攻击了教师而后怕得低声啜泣的赫敏尖叫了一声,似乎担心对方下一秒就要用手中的魔杖为斯内普报仇。
克洛伊无心理会任何人。她在西弗勒斯身旁蹲下,确认过他的呼吸,又小心地用袖子拭去他额角的鲜血。
在用过几个治疗类的咒语之后,西弗勒斯的伤口痊愈了,可他依旧没能醒来。克洛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治愈魔咒的了解有多匮乏——西弗勒斯似乎从来没有将这一部分纳入教学计划。
“你是谁?”布莱克刚刚帮卢平解开束缚,他没有魔杖,只能警惕地盯着这个闯入者。
“克洛丽丝·埃弗里,一个斯莱特林。”卢平小声地向布莱克介绍。
克洛伊依旧不理任何人,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克鲁克山身边那根熟悉的魔杖上。她站起身,警惕地用魔杖指向布莱克,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西弗勒斯的魔杖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