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远徵知道我时常陷入梦魇,夜间来巽风殿便愈发频繁了,但他还是只坐在窗外廊檐下,默默陪着我。
他尝试着改进了我安神汤药的方子,让我夜里得以睡得更安稳些。
天亮后我只要闲来无事便陪他回医馆,分别多年后我们久违地过了些宁静的日子。
山间小路,溪流浅浅。
每走到崎岖之地,宫远徵便抬起手腕,搭住我的手。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指尖有些许划痕,“阿徵,你的手怎么了?”
宫远徵余光瞥一眼,“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无碍。”
我翻过他的掌心,指尖抚上那几道割伤,“我帮你做花灯吧?”
他眸中泛起一丝羞涩的笑意,轻轻抽回手,知我已看破他的谎话,“不用,已经差不多做好了。”
宫远徵凑近我耳边,低声道,“上元节一定要和我出去看花灯,姐姐!”
“好。”我继续向前走去,目光柔和下来。
前几日去角宫用午膳,宫尚角听说此事后决定暗中加派人手保护。
上元当日,晚樱将自己出宫门的衣服给我换上,开门时宫远徵已等在屋外,院子里昏黄灯火的光亮映在他满是笑意的墨眸中。
彼此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的常服上,他走到我身前笑道,“今日没有徵公子和商二小姐,只有宫冷商和宫远徵。”
我点点头,见他手里提着灯问道,“这是给我的?”
兔子灯做得精致巧妙,他当是花了不少心思,“喜欢吗?”
“喜欢。”我来回打量花灯,爱不释手,上一次接过他亲手做得兔子灯还是五年前的上元节。
沿街十里长灯,处处灯火相映,轻柔的丝竹声不时从茶楼酒肆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