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礼三十三年阴历十二月十三日。
唐源之出狱。
当唐源之迈出大理寺的大门时,他不禁仰头望了望天上白茫茫的云层。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锦衣,飕飕的北风呼呼地从宽大的袖中灌进了他的身体里,可他竟丝毫不觉得冷。
重见天日喜悦之感,将所有的寒冷全都压制住了。
一家十几口人在大理寺门前抱头相拥。
玉器全被充公,他们几乎是身无分文了,但又有什么能比活命更为重要?
十几口人痛哭后,拖拉着疲倦的身体往唐源玉斋的方向走去。
李孟州琢磨唐源之似乎与尊夜王府有些交情,便给他们叫了一辆马车。
苏晚棠昨日便休阁回王府了,掐算出今日唐源之会出狱,一大早便坐在案桌前画符箓。
锦绣在一旁为苏晚棠研磨朱砂,一边磨,一边看着苏晚棠在黄纸上行云流水般画出各种图案,不禁拧眉发问。
“小姐,你不是还有挺多符箓的吗?怎么又画了新的,这几张符画出来的样子,好似与平时的不大一样。”
“当然不一样。”
苏晚棠将画好的一张符符放置一旁晾干,道:“不同作用的符箓有不同的用法,今日画的这个,乃是针对七针煞阵用的。”
“七针煞阵?”锦绣听着有些发愣。
“等下去到唐源玉斋,你便知道它做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