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定候府解除荤腥、诵经祈福之事已经上升成为老秦家香火是否能延续的大事。在这种大事大非面前,候府之人自然都不敢吱旁声。
“说得不错!”瞧刘氏说得在理,老婆子立刻附和。
她拄着拐杖扫了一眼堂内的下人,提了几口气,厉声道:“日后全府上下,皆听夫人的差遣,若让我知道何人胆敢阻碍我抱孙子,我老婆子第一个抽他的骨头!”
“是!”下人们全都瑟瑟地应声。
老婆子将目光转向刘氏,难得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她都将老秦家无后的责任全都怪在刘氏头上,平日里对其尽是苛责冷眼,看什么都不顺眼,如今在这种关头,才知刘氏这儿媳是真的孝顺。
秦老头子瞧秦淮身为一家之主,却讷讷地一动不动,抖起拐杖踹了他一脚。
“逆子!如今仙姑在此,老秦家的牌位也在此,你还不表表态,怎么对得起皇家庇佑,对得起列祖列宗!”
“爹……”秦淮摸了摸被踹的地方,苦着一张脸,垂头道:“您想抱孙子,我又何尝不想抱儿子啊……”
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挪着移向堂内供奉的秦家牌位,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我西定侯秦淮今日对列祖列宗发誓,愿后半生永不沾荤腥,日日抄诵经文,以弥补我年轻时所犯的罪恶,望列祖列宗保佑,庇我快些延续秦家香火。”
秦淮说完,朝牌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子听到这番话,才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看向秦淮的目光,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虽然西定候一家已做了忏悔表态,但阴灵仍将脑袋对准秦淮,丝丝黑气缭绕在符箓上,好像还想朝秦淮冲去。
苏晚棠低头看了它一眼,指尖轻轻一触它的身体。
“得饶人处且饶人,西定候全府上下日后都会为你逝去的孩子念经祈福,你与他们,也算是因果相抵了。”
听到苏晚棠这番说辞,阴灵才静了下来,符箓上漫出的丝丝黑气也慢慢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