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晚棠与小桔梗去找钟老板商讨买地事宜。
钟老板并非皇城内的大商贾,而是一个家世破落后靠与娘子织布卖布为生的布匹小商人,在西市的小胡同里勉强有一个店面。
晌午,天气闷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马车行驶在狭窄的胡同里,车轱辘被颠簸得“吱呀吱呀”地响。
小桔梗大力摇着扇子,道:“我打听过了,当初钟老板盘下那块地皮时,家世可恢宏了,本来是要在那地上建一座避暑纳凉的庭院。但这地刚盘下不久,他们钟家生意失败,大家业也没落了。钟老板立刻将地皮转手,但又逢边北战争突起,皇城内人心惶惶,这块地皮便一直滞留在了他的手中。战争后,这地早成了一块无人肯要的荒地。他转手了三两年也无人问津。我们如今想买他的地,他心中指不定有多乐呵呢!”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了一家小小的“钟记布行”前。
钟老板知道来人是来谈地皮生意的,马车还未停稳,便匆匆走上前来,站在车旁笑眯眯地候着了。但见车内下来的竟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他不由得愣了愣。
“两位小姐……年轻有为,慧眼识珠啊!钟某在皇城以南那块地面积广阔,风风景独好,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想当初钟某也是花了大价钱才盘得下这么一块好地方。两位小姐若有意入手,价格方面定然好商量。”
苏晚棠与小桔梗刚下马车,钟老板便立刻开始夸夸其谈。
“不知此块地皮售价几何?”苏晚棠开门见山。
“小姐真是直爽,不如先进去坐坐,咱们可慢慢细谈!”
男人做了一个往里请的手势。一位面色疲惫的中年妇女徐徐走出门外,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晚棠缓缓走进店内,在四面都堆着布匹的一张小凳上坐下。
“钟老板,我们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你那块地皮到底售多少银两!”小桔梗提声问道。
“小姐,我那块地皮可是个好地方,四处清净得很,最适合建一座避暑纳凉的院子,届时种上一些柳树,那可谓……”
钟老板又开始了夸夸其谈,直到小桔梗用力敲了敲桌子,他才住了嘴,瞥了一眼苏晚棠面色平静的脸,小心试探道:“小姐若有意入手,一……一万两银子如何?”
苏晚棠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