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没有味觉的罢？”小女孩儿提眉轻问。

“别的鬼没有，但本王可不是一般的鬼。”

老鬼轻瞥她一眼，提起一颗草莓，黑黢黢的眸子轻轻动了动。

“个头太小，色泽不匀，果柄眼色暗沉，气味略淡，这种东西根本不配拿给本王享用。”

“又不是给你吃的！”苏晚棠嘴角抽了抽。

“本王也不想吃。”他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天幕上密密麻麻的繁星，幽幽轻道：“鬼不会饿，亦不会困，超脱生老病死的束缚，逍遥自在。”

“饿方知食之美味，眠可缓身心疲惫。生可知岁月静好，死亡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生而为人，有何不好？”

苏晚棠转眸看向他，眼珠滴溜转了转，轻道：“佛家曰，浮世尘缘，一生一灭，执念而生，执念而亡。人需执着，无需执念，执念太深，不如一笑而过。”

“小东西，你在劝本王往生入轮回？”

某鬼轻声一笑，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你也说了是人无需执念，可本王是鬼，不是人。鬼与佛本来就是两个千古存在的对立面，你用佛家的话语劝本王往生，还是再修炼三千年罢！”

“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苏晚棠面色平静地问道。

“本王的执念就是不想轮回，不想往生，做永生永世万劫不复的鬼！”老鬼眉心上的金印轻轻一拧。

苏晚棠的眉心亦是一蹙。

几百年的老鬼果然难缠。算了，渡他之事只能日后再想办法了。

锦绣从小心翼翼从石桌下钻出来，抬眸望向高大的梧桐，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鲜嫩的树枝，拧眉道：“小姐，最近的风也太诡异了，如此粗的树枝也能吹折，这哪里是三四月的风啊。”

她望向苏晚棠，才发现她鬓上的发丝全被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