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猿归正,六贼无踪(1 / 1)

在那神秘而广袤的天地之间,混沌初开之际,无尽的灵气如同滔滔江水般肆意流淌。花果山的美猴王孙悟空,自那孕育他的巨石中轰然蹦出之后,便凭借着其无畏无惧的勇气和超乎常人想象的超凡神通,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闯出了一番赫赫威名。然而,他那桀骜不驯、不受拘束的性子,终究引来了天庭众神的不满与恼怒。一场惊心动魄、惊天动地的大战就此爆发,可最终,孙悟空还是不敌如来佛祖的无边法力,被无情地压在了五行山下。

五行山下,孙悟空被那沉重如山的压力压得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仰望着高远辽阔的天空,默默感受着岁月如流、时光荏苒。整整五百年,对于一个拥有近乎无尽寿命的神猴来说,这段时光既是短暂到仿若白驹过隙,又是漫长到如同无尽的煎熬。他的心中起初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与难以平息的不甘,那汹涌澎湃的情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然而,随着漫长岁月的缓缓流逝,这些激烈的情绪渐渐沉淀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自由的极度渴望和对过往种种经历的深刻反思。

一日,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玄奘法师,心怀慈悲,怀揣着弘扬佛法、拯救芸芸众生的伟大志向,毅然踏上了前往西天取经的艰难征程。当他路过五行山时,忽然听到了从山底传来的孙悟空那急切而又饱含希望的呼喊。玄奘法师心生怜悯,那悲天悯人的胸怀促使他下定决心,要解救孙悟空脱离这痛苦的困境。他不顾艰难险阻,一步步爬上了高耸入云的五行山,亲手揭开了如来佛祖施加的神秘封印。

封印揭开的那一刻,五行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山石崩裂,碎石四溅,尘土漫天飞扬。孙悟空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体内,他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灵活,终于,他使出浑身解数,挣脱了那束缚他已久的沉重枷锁,一跃而出,重新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孙悟空威风凛凛地站在玄奘法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法师救命之恩,悟空愿拜您为师,随您西天取经,以赎我过去犯下的种种罪过。”玄奘法师目光温和地看着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期许,他微微点头,庄重地接受了孙悟空的请求。

然而,孙悟空那与生俱来的野性并未在瞬间完全消除,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对自由的无尽向往和对种种束缚的强烈反抗。在他们继续前行的漫漫长路上,意外地遇到了六个强盗。这六个强盗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手持锋利的利刃,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孙悟空见状,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提起那威力无穷的金箍棒,便如疾风般冲了上去。那六个强盗又哪里是孙悟空的对手,在他那凌厉迅猛的攻势下,瞬间便被打得狼狈不堪,落花流水,丢盔卸甲。孙悟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六具尸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莫名快感。

然而,玄奘法师却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他语重心长地对孙悟空说道:“悟空,你虽拥有通天彻地的神通,但却万万不能滥杀无辜。这六个强盗固然可恶至极,但他们也是鲜活的生命,你应该以慈悲为怀,以宽容之心对待他们。”孙悟空听了玄奘法师的话,心中颇不以为然。他觉得这六个强盗完全是自寻死路,自己只是在尽职尽责地保护师父和自己。

但他又深知不敢违抗玄奘法师的命令,只好满心不快,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夜晚,孙悟空独自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心中思绪如潮水般起伏不定。他开始认真反思自己的冲动行为,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野性和冲动或许会给师父和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更大麻烦。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改变自己,努力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

丹道之理,

人心犹如稂莠,杂乱而有害;道心恰似嘉禾,纯正而有益。倘若只是除尽凡心却无对圣道的理解,那就如同没有谷物却去铲除稗草。稗草铲除干净后,也只是一片空田而已,又如何能够填补饥饿之债呢?正如祖师所言:“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所说的心猿之“心”,即道心。道心并非心中思虑之神,而是五行中精一之神。必得此心,方为真种。所以有虞氏特别着述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精妙道理。读者若错把人心认作心猿,而不识美猴王为精一之真种,那就如同认螟蛉为亲儿一般。然而此心未脱离五行,仍是生死轮回的根蒂。必须从有为而修炼至无为,心与佛两忘,善恶俱泯,方能达到超神入化、出世无上之大乘境界。

牟尼宝珠,切须仔细玩味。其中“知之须会无心决”一句,明确指出不可执着于心的奥旨。精一之妙,从虚空中而来,不是心,不是佛,乃是无相之真如,无体之真相。始始于攒簇,终终于浑忘;终终始始,万劫不坏。若只是向上敬修心,即便有伯钦那样的大力,也仅仅只能免于虎口之险,又怎能超出三界之外呢?然而此事难以知晓,所以词中两次以“知”字示人,意为能知得,方能行得。比如:伯钦在两界山,看到那猴求救,说道:“不知真假何如?”那猴道:“是真!决不敢虚谬!”这就如同世尊所说“我今为汝保任此事,决定成就”之意。绝顶揭起这六个字,猴精果然出穴,其中另有玄奥旨意,非笔墨所能尽述。唯有知晓人心不可不灭,道心不可不生,灭人心,生道心,才是修道的起脚之处。所以救出心猴,而随即别名“行者”,这是知之真切而行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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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的第一步,先在于伏虎。“过了两界山,忽见猛虎。”此虎并非心内陷心之虎,而是身外资身之虎,所以说:“送衣服与我穿的。”“一见行者,伏尘不动。”虎性不狂,与心猴归正别无二致。取一件衣裳,可视为一体。行者之伏虎,即三藏之降猴,其旨意微妙。老孙自夸“有降龙伏虎手段”,已经预先提及下回降龙为第二步了。

诗中有“一钩新月破黄昏”,这是绝色丽句,读者往往只看作是点缀晚景的闲情之语,却不知伏虎之后,而偃月之形已然宛然成象。不可轻易忽略。悟空与老者较论年岁,可见光阴之迅速;唐僧与老者扳叙同宗,可见人我为一家。师徒洗浴,一时间去垢自新;讨取针线,百忙之中留心补过。这些都在形容归正之人的行止,原本并无太深的含义。至于“忽见路傍闯出六人,大咤:‘留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此处“性命”二字,却是妙旨所在。先前在双叉岭未伏心猿之时,只是性本元明,命无主宰,所以只得放下身心,听天由命。此命出于天。如今已伏心猴,命有真种,所以兼言性命。说“饶你过去”,此命由我掌控,虽跌下马来,也可放心无事了。

心本空空无物,却又万物皆备。倘若目光短浅自私自利,从躯壳起念,那就是私藏;若至大至公,将人物会于一身,那就是公帑。不重视公帑而厚积私藏,就是背叛主公而跟随贼党,所谓“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东西”。所以主德清明则六府修和,心君泰定则六官效职。眼、耳、鼻、舌、身、意,是天之贼,人不能察觉,而心若无所主,眼看即喜,耳听即怒,鼻嗅即爱,舌尝即思,意见即欲,身本多忧,以致群贼党横,恣肆侵劫,而性命也随之受到威胁。所以“六入:眼入色,耳入声,鼻入香,舌入味,身入触,意入法。”这六贼为世贼,都是因为主人疏于防范开门揖入。

悟空认得自己为主人,“停立中间”,为不倚不流;“只当不知”,为刚强不屈。运动慧器,将其尽皆扑灭,剥夺赃物,借资衣粮,这是以静御纷,以真灭假。不像人心之心与物俱扰,这确实是霹雳手段。在应对时稍有姑息迟疑,便是引贼入门,未有不着贼害的,所以说:“我若不打死他,他要打死你。”这真是阅历身心的棒喝之语!唐僧不识各贼的利害,一味慈祥,不能果断,这便是“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了。所以又借悟空的言语举动,以描写无主者之为害多端。唐僧心无主张,却还说“自主张”,乃是舍身拼命,自己已经道出,又如何能了却性命呢?总因不能静观默察,以明了精一不二之道所致,所以有观音化老母,捧衣帽,传咒语,指示迷津。

老母说:“原是我儿子用的。”又说:“东边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又说:“我叫他还来跟你。”悟空为道心,即金公。容易放纵而难以降伏,容易失去而难以寻找。但原是我家之物,特寄体在西,回东已有归意,切须认得“唤来”。所以说:“金公本是东家子,送向西邻寄体生。”认得“唤来”,归舍养配,将奼女作亲情,老母的指点极为明显。“嵌金花帽”,为金紧禁,前面的解释已经明晰。此又添出锦衣一件,定心真言一篇,乃是写出一个“怀”字来。衣上有帽,金为西四,立心穿戴,不就是“怀”字吗!怀字释义,本有去意,回来就已。又如怀诸侯而天下畏服,怀刑而刻刻在念,道心自住,所以说:“若不服你使唤,熟念此咒,他再不敢去。”这是一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