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角都那汹涌的杀意,飞段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只是一脸茫然地不解问道。
“对于现实的困境一无所知,对于物质的需求毫无敬畏,对于交易的艺术,更是没有任何嗅觉可谈!!
“像你们这种活在空中楼阁的家伙,明明享受着金钱带来的一切便利,却又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
“真的是,令人作呕。”
角都的声音低沉,且一直都保持在一个音调之上。
但微微抖动的身躯,以及紧咬的牙关都说明着。
平日里,这个不愿与争辩,甚至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此时,已经是动了真怒。
“所以呢?还要打吗?”
飞段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不屑说道:
“拜托!我们都已经打了三场了,谁也杀不了谁,不是吗?”
望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头脑狂热的白痴。
角都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二人在月下对峙良久。
角都心中怒火汹涌。
对面,则是满不在乎,却也毫无惧色的飞段。
最终,角都终于是叹了口气,将路旁的尸体再次捡了起来,向着他熟悉的换金所据点走去了。
“是吧,没必要打的嘛!
“我们其实可以做朋友的,要知道,像你这样的能力和忍术特性,邪神大人也一定会非常非常”
看到角都妥协,飞段立刻又跟了上来,毫不在意对方刚刚想真的杀死自己,又一次大大咧咧地重新开始啰嗦起来。
“闭嘴!”
角都嗓音低沉,犹如一座沉闷的火山,蓄势待发。
“干嘛闭嘴?嘴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说就是要说的。
“这个世界,是一个糟糕的世界,是不好的世界。
“邪神大人喜欢的世界,才是美妙的世界,是杀戮的”
飞段喋喋不休,犹如轻佻的狂风一般,根本不管身边任何人的死活。
“你再多说一句,我哪怕拼上四个心脏,今天也非让你死在这里。”
角都忍无可忍。
“来嘛来嘛!
“那你动手呀!
“邪神大人喜欢!对我来说,疼痛也是另一种愉悦~
“来嘛!”
“.”
“滚算我求你了。”
“.”
——
面对宇智波佐助那全然政治不正确的回答,自来也感到十分意外。
老实说,面对佐助的管教问题,他其实也很难拿捏好这其中的分寸。
管得太紧太严,说教得太多,这本就不符合自来也做人做事的性格。
再者说,有了宇智波鼬的前车之鉴,他更是明白,佐助这头小小倔驴,只能是顺毛去捋。
于情于理,都没必要那样去做。
然而,宇智波佐助的叛逆与特立独行,总是能给自来也许多“惊喜”。
在自来也看来,佐助的许多思想,都是“失控”与“可控”的边界上来回跳跃着。
而这一点,也令他心中感到颇为顾忌。
毕竟,在自来也看来,这是肩负着整个忍界未来的孩子。
别忘了,在蛤蟆仙人的预言当中,除了那句“带来空前的安定”之外,后面还跟着一句“或是毁灭”。
若是因为自己引导不当,导致事情走向期望的反面,那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该,怎么办呢
“行吧,那就算是有所区别。”
自来也无奈说道:
“但是,主动牺牲自己,还是将他人的性命作为筹码,这二者之间的高低臧否,真的需要我过多说些什么吗?”
“我没有不尊重鹿久大叔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可惜。”
宇智波佐助沉声说道。
“总之,在需要的时候,果断为了集体和事业奉献自己,这,就是火之意志的精髓所在。
“作为忍者,我们总会面临这样的抉择瞬间。
“倘若,将人命与其所具备的能力价值直接挂钩,然后让忍者们按既定顺序去排队送死,我想,这也不是你所认可的世界吧?”
自来也一边说道,一边扭头无奈地看着佐助,观察着弟子脸上的表情。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奈良鹿久他,选择亲自前去,而没有派出其他人。
“这,既是为了和平。也是他最为值得尊重的地方。”
讲这段话的时候,自来也已经是十分没有情绪了。
此前,原本还想借着佐助问起此事,好好讲一下火之意志的伟大之处。
然而,佐助的一句“怎么就没有呢?”
直接给自来也搞得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只能是草草收场,把自己的观念说出来算拉倒。
心中想着,佐助这个“预言之子”,他能听进去多少,就全看造化吧。
自己这边,再多说的话,两个人争吵起来就不好了。
“您说得对。”
不曾想,宇智波佐助却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作为要求自身的理论指导思想,火之意志,确实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只是,作为要求他人的话”
宇智波佐助低着头,只觉得自身理论体系的建立依然太过缓慢。
他只能指出火之意志的不足之处,却无法给出系统性的取代品。
比如,十分明显的,洗脑他人,令炮灰们自觉主动去抢着当替死鬼,这固然是十分虚伪可耻的,也是大多数身处高位的家伙,会作出的选择。
但这种只会挑毛病,却给不出一揽子系统替代方案的做法,却并不能被宇智波佐助所认可。
挑毛病,是个人就会做。
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话,会显得自己十分廉价可悲。
看来,以后要抓紧多看论坛,向网友前辈们多多学习,尽早建立起自己的新的治理思想体系才行。
“好了,我之所以提起奈良鹿久,是因为,我们的这位木叶第一智者,在他临死之前,曾教给过我八个大字。
“而这八个字的精髓之处,便与他日向一族紧密相关。”
看到宇智波佐助欲言又止,自来也也不再纠缠。
思想上的事情,只能是慢慢来。
只听,自来也继续说道:
“随着时局的演进,鹿久交给我的那八个字,我是越看越深,越看越对。
“恨不能再与鹿久促膝长谈。”
自来也叹息着,口气中满是遗憾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