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金大风与日向花火面面相觑。
彼此心中,都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担忧。
“谈一谈吧,你的想法。”
宇智波佐助二人一前一后,行至河边。
佐助停下脚步,率先开口问道。
“我没什么想法。”
月色下,木叶丸神情别扭,低着头回答道。
“我需要提醒你,你的身份是一名忍者。
“你的爷爷,三代火影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宇智波佐助故意这样说道。
“你不配提我爷爷的名号!”
这一边,木叶丸果然立刻上钩。
只见他情绪失控,大声说道:
“倘若我爷爷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胡来!
“伱明明知道那家伙是晓组织的人,把这样的家伙带回村子里,难道,不会产生巨大的安全威胁吗?
“更别提他那一身邪恶的忍术!”
“所以,你爷爷所做的,就是以忍术和出身来判断一个忍者吗?”
面对木叶丸的大喊大叫,宇智波佐助没有受到一丝影响,继续保持着平静的口吻反问着。
“这就是火之意志!!”
这边,木叶丸情绪十分激动,只听他大声说道:
“对爷爷来说,村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切有可能伤害到村子安全的隐患,都理应被彻底屏蔽,剔除!
“必要时,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作为牺牲!
“作为火之意志的继承者,我只恨自己实力不够,无法阻止你这种引狼入室的愚蠢行径!”
木叶丸大口的喘息着。
他的眼神中甚至还闪烁着泪光。
内心,又一次对自己死去的爷爷涌起了无比的怀念与追思。
听到木叶丸那义正言辞的话语,宇智波佐助心中,瞬间便想到了自己一族那近百余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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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可能伤害到村子安全的隐患,都理应被彻底屏蔽,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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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不是嘛。
恶念与烦躁在佐助的内心一闪而过。
但很快佐助又一次平静下来。
只听宇智波佐助继续淡淡说道:
“那么,根据你爷爷那火之意志的教诲,你应该拼上性命,阻止我才对啊。”
“我”
宇智波佐助此话一出,木叶丸登时便愣在原地。
只见他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次对话,猿飞木叶丸的反应,也彻底印证了宇智波佐助此前心中的猜想。
关于角都的纳降一事,木叶丸所表现出来的应激反应。
这一矛盾背后所潜藏着的根本问题。
其实,就是火之意志与自己做事思路之间的绝对冲突。
火之意志,是弱者用于防守的武器。
防守有余,但开拓不足。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整个村子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保守,越来越闭塞。
甚至为了“安全”,在“防患于未然”的大旗之下,会作出许多违背人性,乃至违背村子利益,自相戕贼的愚蠢事情。
其典型代表,便是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宇智波灭族”事件。
而如今,宇智波佐助招降角都的举措,则是与火之意志完全相反的行事逻辑。
其背后,是强者自信可以管控风险,并试图进一步进行开拓发展的行事作风。
唯才是举,选贤举能。
在没有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之下,将更多的人才与助力,纳入到自己的体系当中。
进而,达成那“为忍界带来空前的安定与和平”的最终心愿。
当然,这种话,宇智波佐助懒得对木叶丸一个人单独去讲。
因为,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是极其困难的事。
并且,这件事的难度,与对方的智力水平呈明显反比。
此时,面对宇智波佐助那“为什么不来拼命阻止自己”的激将与询问,木叶丸整个人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火之意志,或许真的有千万般好,可就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这一边,宇智波佐助继续开口说道:
“它,到底是劝别人去送死的,还是鼓励自己去牺牲的?”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木叶丸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哈哈哈哈,不愧是猿飞家的大少爷。
“你,学到了你爷爷的精髓。”
看到木叶丸那副样子,宇智波佐助心中只觉得万分讽刺。
只见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随后自己一人,率先向着营地的方向走了回去。
——
木叶六十五年,十月十三日。
宇智波佐助,自火之寺完成任务,回到木叶隐忍村的一个月后。
火之国,木叶隐忍村,木叶广场。
阴天。
几乎全村的忍者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深黑的忍者服装。
表情,悲戚而肃穆。
广场中央,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
两束火把高高燃起,灯台一旁,是分列两排的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白色的雏菊。
水户门炎与纲手站在广场的最中央,背对遗像,面向众人。
哀伤的音乐自远方轻轻响起。
人群分列两侧,庄重肃穆。
左侧方阵,是旗木卡卡西等一众上忍与村内的高层精英。
右侧,则是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年轻忍者们。
远处,许多平民自发地来到了这场葬礼,同样悲戚地望着灵堂的方向。
只见,卡卡西,迈特凯,阿斯玛,夕日红,宇智波佐助站在左侧队伍的最前方。
每个人都紧紧地抿着嘴唇,低着头,神色哀伤,不发一言。
右边的队伍里,最前方,漩涡鸣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声哭泣起来。
他的身后,伊鲁卡一脸不忍,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鸣人的肩膀上。
水户门炎一脸严肃,对着人群说了些什么。
随后,人群开始动了。
宇智波佐助第一个走向前去,捧起了一朵白色的雏菊,轻轻地放在了遗像前方的桌子上。
那遗像中,第五代火影,蛤蟆仙人,自来也。
笑容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