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生活倒是大大变了样,成化与秦渊俨然已成了郑家剑斗奴隶中的英雄翘楚,不过秦渊可不喜欢斗犬这个称呼。
秦渊也不用再去劈柴干活,与成化二人改由刀剑师傅直接教导,不再只是和其他奴隶自由训练了。
每隔一两天,二人便要被吴金、魏老领出去参加集市里的小型擂台的剑斗,对手皆是些其他奴隶贩子训养的剑斗奴隶,虽未遇到真正的高手,但也常遇到些一对几人的状况,不时让二人受些轻伤。
幸而现在二人的待遇大不同前,只要赢了剑斗便有肉食米饭,秦渊又擅于医术,深受高阳倚重,加上他又乖巧听话,一个月下来,高阳甚至当他是自己亲生侄子一般了,照顾的甚好。
眼看一个月就要过去,应国即将迎来秋季,一季一次的战龙堂剑斗会便要开展了,成化、秦渊二人在这一个月里确是身经十数战,在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但因二人吃喝较好,又经秦渊的药敷气疗,愈合的七七八八并不碍事了。只是两人被分关在两个牢房,不能再每夜研讨武艺,只有各自修习。
这一天,魏老再次前来,当众宣布了推选前往战龙堂的名单,秦渊和成化毫无悬念的在列,他们俩远远的点点头。
秦渊心想:“再经过几场生死战斗,让我更深切的领悟到天虎的境界,我便有信心不惧那些守卫。”
可就在此时,几个不速之客踏进了训练场,秦渊一眼看过去,顿时惊的背上寒毛尽数,来人赫然是郑家的四当家郑钧和那武师头头陆昌。
郑钧脸色阴沉,远远也就看到了秦渊,顿时嘴角一阵狞笑。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走过来。
魏老眉头微微一皱,迎将上去,拱手道:“见过四当家,不知有何差遣啊。”
郑钧摆摆手,笑道:“废话我就不说了,一入这镜章城,就听说三哥这有几个所向无敌的剑斗奴隶,我便派人来看了看,谁知却发现其中一个是我刚舍逃掉的家仆,望魏老先生行个方便,让我带去管教一番。”
魏老心下微微一惊道:“不知四当家指的是哪个奴隶?”
郑钧直指秦渊道:“就是他,秦渊,还不站过来。”
秦渊心思如电,转眼便想到几个问题,第一,郑娴儿应无大碍,但是被郑万牢牢控制住了,这也是为什么郑万没有再来理会秦渊的存在。
第二,在镜章,郑钧实力有限,那吴金很可能已经完全投靠了郑万,郑钧不敢擅自进入镜章,但是后来某个认识秦渊的人比如是这陆昌在哪一次剑斗中见到了秦渊,让郑钧认为秦渊可能知道一些郑娴儿的秘密,故来找个理由带走于他。
第三,郑钧与郑万绝对不合,郑万不可能将郑娴儿的一切透露给郑钧。
想到这,秦渊毫不慌张的向魏老拱手道:“魏老,小人本是刚舍郑家西院郎中,本非奴仆,也无出逃一说,望魏老明鉴。”
魏老微微皱眉道:“四当家勿燥,三当家正是怀疑此人是逃仆,故此依据郑家家法将其打入地牢为奴,此人现是郑家斗犬,明日便要参加战龙堂的剑斗,此事牵连甚广,望四当家以大局为重,迟些再来责罚于他便是。”
魏老本是老谋深算,岂会不知秦渊来历可疑,但断断不愿就此交给了郑钧,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让郑钧半天说不上话。
那陆昌接道:“只是这厮偷盗了些许财物,定要将其盘问清楚!”
郑钧连忙点头道:“正是正是,魏老勿忧,只是盘问几句便是,些许时辰便还与老先生。”
这倒让魏老无言相拒,只有让人给秦渊戴上木镣,让陆昌拎着便走,成化看着暗暗心急,却也无法。
秦渊被带到郑家一处偏院的柴房内,陆昌重重的将他丢到一堆柴火上,幸好秦渊全身灵活矫健,小心的倒在地上,未被坚硬的柴火伤了后背。
郑钧一进来,便用脚踢关上了门,拔出腰上的长剑,架在秦渊喉咙前,陆昌也拔出他的佩剑压着秦渊的手腕。
郑钧缓缓道:“你到底是如何将那野丫头给带出了刚舍,跑到镜章来的,你到底是何人手下?”
秦渊心想,为何谁都要问一下我是谁的手下呢,难道天下就不能有个把扶危济贫的侠客么。但他不敢乱答,不能害了那二当家郑霆为是。顿时心下有了打算,秦渊不知,从元律那学的最差的权谋一学,也有些影响了他。
秦渊装作万分惊恐的答道:“小人原本便是郑二管事找来的郎中,陆管事应知前因后果,只是那天见到小姐,小人心生爱慕,这才冒险从东院水道进去找小姐,谁知正遇到小姐从房梁上跳下来,这才于小姐一同出了刚舍,到了这镜章,望四当家明鉴,饶命饶命。”
秦渊一番话说的甚有些道理,将自己的行为归结到一个下人对主子的爱慕,郑钧定查过上下出路,知道那水闸已开,便让郑钧找不到那破绽。
郑钧脸上阴晴不定,剑锋狠狠抵住秦渊的喉咙道:“那水道长十数丈,你是如何打开水闸进去的?”
秦渊道:“小人陪同师傅做行走郎中时,偶遇饥寒,便也做些撬锁偷盗的勾当,以求活命,小人生在洛水边上,从小便精于水性,故而……”
郑钧显然对如何逃出的并不是那么关心,更让他关心的是郑娴儿,只见他狠狠问道:“那野丫头可曾跟你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