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豪爽的笑道:“让我们兄弟做一回大事,破掉这数千人的贼兵,这些山贼马贼四处无恶不作,我早已恨之入骨啊。”
秦渊将自己的短剑递给楚风,再三让他小心,说明路径后目送他离去,转头对成化道:“好了,我们的问题来了,脱下衣服吧,可不能徒手去抓那么多的麻刺草啊。”
成化看了眼自己还酥麻着的手臂苦笑着点点头。
秦渊先是找了些大叶的芭蕉等的叶子,卷成长筒,又找了些毒刺,做了十数个简易的吹针,准备去对付那些哨兵,再与成化脱掉上衣将收集的麻刺草包住,趁着夜色向山谷西北的风口处潜行而去。那群山贼毕竟只是贼兵,戒备颇为松散,成化除去一个岗哨,竟半天没有人发现,更坚定了秦渊心中所想,这是多股贼兵的合流,组织混乱。
当红彤彤的日头从东方微微露头时,敌营中刚刚响起铁器敲击的声音,但大多营帐里毫无动静。
秦渊与成化伏在草丛中,忙了一整夜,两人全身疲倦,恨不得就趴在草丛中睡去,可更让秦渊担忧的却有很多,万一楚风找不到客绝怎么办,万一风向估计不准怎么办,万一客家村不愿出寨营地怎么办,太多的不定因素,让秦渊心似悬的老高,他不住的自责,今后绝不做此没有完全把握的计谋。
正在秦渊胡思乱想时,一只响箭从对面的山中呼啸而出,直射上空中数十丈高。
成化猛地一个振奋,一掌拍在秦渊肩头,他大喊:“动手!”
响箭也引起了山谷中敌营的注意,数个主帅从大帐中出来,满脸惊愕之时,一股浓烟从谷口出被风吹将进来。
清晨的风异常的低,浓烟呼呼的很快吹入了敌营,顿时让贼营忙做一团。
其中一个主帅大吼:“快去打水,用湿布捂住耳鼻……刀疤,带人冲出去杀光放火之人!”
秦渊此时却已身在昨天察看的山头了,看着敌营在浓烟中一片混乱,摇头道:“贼营中,有懂得兵法的人坐镇,但山贼马贼始终不是正规兵士,如果一拥而上,或许还能有些战力,一旦有些挫折,马上就会乱成一团,人人只想着逃命,哪还有十分之一的战力。”
成化道:“看那扎营的套路,应不会傻到将军营扎在这山谷之中啊。”
秦渊道:“是啊,扎营首要靠山傍水,四周所有高峰都要有哨岗,按时巡查,或是火把暗语,幸好今次是山贼,下次若遇到强兵猛将,定无此好运啊。”
山谷中的贼兵被浓烟呛得眼泪鼻涕齐流,痛苦不堪,无奈山谷狭小,又正值西北风将浓烟不停地向谷内灌,开始还有贼兵迎着风想来灭火去烟,可走到一半便痛苦放弃,朝迎着客家村方向的另一边奔逃而出,很多人兵器都来不及拿。
这时对面的山中杀出一军,领头的隐约便是客绝,他们见到从山谷中跑出的山贼立即斩杀。顿时山下杀成一团。
成化拍了拍秦渊的肩膀道:“虽是贼兵,小渊你的计策也是高明,走,我手痒很久啦!”
秦渊用手肘顶了一下成化的胸口道:“走!”
这一战足杀到了晌午,客家村的队伍足追杀山贼们杀出数里地,中午,秦渊终于再次和客绝聚在了一起。
客绝显得特别高兴,他浑身是血,应都是贼兵的,他自个就些许皮外伤,此时还浑身是劲,秦渊丝毫不怀疑再让他追杀出去几十里地都行。
众人略一清点,从客家村杀出来仅三百人,竟斩杀了山贼马贼一千五百多人,虽仍有一两千山贼逃窜,但想必已成不了气候,客家村这边仅折了十几条汉子,伤了一百来人。刀疤被客绝一刀斩杀,另几个贼头却是逃了,一个文士摸样的汉子被捉了上来。
客绝一把抓着客绝的手腕道:“今次多亏了你,若真与他们硬碰硬,我等定讨不到好啊。”
客绝笑着点点头道:“实属侥幸啊。”
客绝笑着将客家村的子弟介绍给客绝、成化,均是客绝的堂表亲,诸人喜气洋洋,相互吹嘘着斩杀了多少多少贼人。
客绝对秦渊道:“楚风昨天半夜才摸到客家村,他在山石上扭了脚,又抹黑摔了几跤,硬是撑到了村口,幸好是我族兄客寻愁在村口迎到了他,现在村中养伤,走,回寨了!”
客绝高呼一声,客家子弟纷纷扬着兵器欢呼起来,纷纷抬着死伤的兄弟,浩浩荡荡顺着大路向更深的山中走去。
秦渊想起楚风,心中无限感激,这小子被自己从村里带出来,一路上和自己亲如兄弟,为了救自己出来,硬是缠着锦弦一个月,怎也想不到那一个月有多难熬,恐怕不比自己担心郑娴儿要好啊,今番让他独自夜奔客家村,想必一路也是吃够了苦头,这小子还真是够坚强啊。
成化学着锦弦将长剑架在肩头,也分外高兴,低头对秦渊说:“我终于是杀了山贼,不再是那笼子里的苦命奴隶了。”
秦渊昂首,双目炯炯有神道:“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合力,定可成就大事。”不知不觉中,本来懒散宁静的秦渊已经慢慢改变。
客绝点头道:“兄弟齐心,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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