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三更,客绝带着几个黑衣人却已匆匆回来,见到秦渊便说:“我今次任务失败,却也顾不得许多,刚得到消息,客家村受到景应边境的马贼刀疤围攻,我须连夜回去。”
秦渊为难道:“大师兄,我也急须往北救一位朋友,不能和大师兄同行啊。”
客绝拍拍他肩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白布,塞到秦渊手中道:“这是客家村的位置地图,你救得朋友,速来,你我兄弟一起,便再无难事了。”
秦渊没想到这么匆匆一见,马上却又要分别,顿时有些沮丧,客绝想了想又丢下些银钱道:“你们休息一夜,明早购些马匹代步,我现在便要出发,迟恐不及。”
秦渊重重握了一下客绝的手道:“办完此事,自当前往客家村相助。”
客绝带着族人说走边走了,秦渊却一夜未眠,心中担心郑娴儿,又担心前往客家村与马贼搏杀的客绝,天一亮便喊醒了诸人,买了些马匹,改了些装束,从容出城,朝北直奔了两天,直累的马都要虚脱了,终追上了那车队。
这车队规模倒也不小,前后护送的竟有近两百人,走近才知,车队却不是郑家的,乃是赵国的徐家,专门在九州各国收购少女前往赵国训练成歌舞姬。与郑家有些生意来往。
车队主人与锦弦更是相识,倒省去了诸多麻烦,如若秦渊给得起价钱,倒可赎走一两个少女。秦渊在车队中找了半天,终寻到了郑娴儿,她被缚住了双手,关在最后的一个马车里。车队主人道:“这丫头确是在郑家看到的,我见她相貌甚好,出价很高,卖掉她的却是洛都杨家的二公子。这丫头脾气极倔,又会些功夫,只有绑在这了。”
秦渊慌忙上车解缚,将郑娴儿扶坐起来,只见她瘦了一大圈,面目也甚是憔悴,眼角红肿,一改先前的英气逼人,显得柔弱凄美。见到秦渊,郑娴儿也是大喜过望,竟不管那伦常礼节,直扑在了秦渊的怀里。
秦渊被她抱个满怀,那温香软玉的身子全然贴在了秦渊身上,让秦渊意乱情迷,秦渊虽只有十五六岁,却正是男孩心中最是骚动的时候,本就极想亲近郑娴儿,只是那身份礼节的约束,如今抱在一起,再没了诸多顾虑,秦渊将头埋在郑娴儿发迹,嘴唇轻吻着她的颈项不住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郑娴儿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在秦渊耳边道“你让他们走远些,我有话和你说。”
秦渊回身颇为尴尬的对锦弦等笑了笑,锦弦颇为识趣的邀着车队主人的肩膀和诸人走远了一些。
郑娴儿在秦渊耳边道:“我郑家上上一代的家主,曾留下一个惊天的宝藏,名曰‘龙穴’,我想你已经猜到一些了吧。”
秦渊摇头道:“我知大当家应是将这些秘密告诉过小姐,不过我绝无觊觎占有之心。”
郑娴儿道:“叫我娴儿好不,小渊,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不是为了这些宝藏,可怜我出生大户,可身边的叔伯、家眷、仆从甚至是少小订婚的夫婿都是冲着我家的宝藏而来,唯独你,我知道是喜欢我的。”
秦渊忍不住在郑娴儿脸颊亲吻了一下道:“娴儿,我带你去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吧,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郑娴儿凄美的苦笑了一下道:“你哪里知道,我那个禽兽不如的三叔和那个杨家的龌龊贼子,逼问不到龙穴的秘密,便用那迷魂的汤药将我迷倒,让我半昏半醒的讲秘密讲了出来,杨家的贼子更已将我奸污……”说着她双手捂面,泪水再也止不住又涌了出来。
秦渊心中顿时如被闪电劈过,将郑娴儿搂得更紧道:“娴儿,我会娶你为妻,一辈子保护你,如果你想报仇,我定帮你杀光那些禽兽。”
郑娴儿显然不知道秦渊的能力,果断的摇头道:“你不知道,这去赵国作舞姬,是我自愿的。小渊,我只当你是亲人,却没有嫁你的心思,你懂吗?”
秦渊急道:“那就做我的姐姐,妹妹,娴儿,让我照顾你。”
郑娴儿摇摇头,上前吻在了秦渊的唇上,秦渊却毫无那销魂的感受,满心是对郑娴儿感到命运的凄苦。
郑娴儿紧紧抱住秦渊,在他耳边道:“我已打定主意,前往赵国,这应国的是非,再与我无关了,小渊,”她压低了声音道:“龙穴的秘密是一句诗词,水月相思长,广寒湖畔泪阑杆。”
秦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郑娴儿道了别,只知自己在古道边站到了月上当空,眼前早没了车队的影子,只感觉这世界是如此的空虚,无奈,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了一般。
成化终是拍醒了秦渊道:“小渊你莫要担忧了,锦大侠一路护送,又有那车队主人照应,郑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
楚风也安慰道:“秦哥莫要悲伤了,今天虽是一别,来日定还能相聚的。”
秦渊本是那乐观之人,当下甩甩心中的苦闷,挽着成化与楚风道:“你们说的是,大师兄那的情况更是危急,我等自当前去相助,我不该再如此作儿女态了,娴儿有这个选择,也定有她的道理。”
三人遂上马扬鞭,连夜奔往南囚牛山上的客家村。
秦渊却是不知,郑娴儿在关上车门,缓缓而去,离开秦渊的视线时,早已是哭红了眼睛,牙齿咬的嘴唇鲜血淋淋,双目却只有坚强与复仇的火花。
郑娴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牌,自言自语道:“我定要亲手报了这杀父辱身之仇……”
只见那个小木牌上,分明写着三个字,朝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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