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边在众护卫中游走刺挡,一边不禁大吼道:“姓钟的小子,你还想看戏到几时?”
在场诸人正在纳闷,这姓钟的到底是谁之时,只见一个黑影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闪身竟从尉琮的马腹下钻了上来,缩身躲在了尉琮身后,尉琮只觉得喉咙有个冰凉的东西,一低头,才看到,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少年已站在他的马背上,从后面拿两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喉咙,那匕首凉如寒冰,顿时让尉琮全身冷汗。
黑衣少年用不小也不大的声音道:“还不叫你家狗腿子退下,不想要脑袋了么?”
尉琮只觉得四肢发凉,口干舌燥,颤抖着问道:“你、你、你…你是谁,知、知道我是谁么?”
黑衣少年笑道:“你不就是尉洁老儿的大儿子么,纨绔子弟,钱多人傻,至于我,你们家家传的琴璧就是我拿的,嘿嘿……”
尉琮一惊道:“你是神偷钟珏?”
黑衣少年大笑道:“我师父都七十多岁了,哪还有力气出来玩儿,记住了,我叫钟九,有一点我和我师父不大一样,我师父只喜欢偷东西,而我,偶尔杀十几二十个人可不在话下,你的意思是啥,是叫你家狗腿子退下,还是让我在你脖子上画朵花儿?”说着,两柄匕首在尉琮的脖子上轻轻一带,顿时划来两道一寸长的口子。
尉琮在大城内颐指气使惯了,哪见过这般阵仗,顿时吓的眼泪鼻涕齐出,大吼:“退下,你们退下!”
场上诸护卫还有围攻成化、常猛的剑客被尉琮的声音喊的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吓的三魂跑了二,忙停下手上的刀剑弓箭,回身将尉琮围成一圈,纷纷瞪着钟九。
看着这群护卫围了过来,钟九笑道:“看来你这群鹰犬不是很在乎你尉大少的安危嘛,还是早就心里投靠二少爷尉琦了,巴不得你早点归西呢,围的这么近,我怕我人小胆怂,这手一抖……”
尉琮哭喊着大叫:“都滚远点!滚远点!放下兵器!”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时,钟九接着说:“那边就是应国有名的刁氏兄弟吧~”
说话这功夫秦渊已与成化等人靠在一起,就连常猛都退到诸人身边,成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依然斗志昂然,常猛虽伤却面色不改,两柄斧头握得紧紧,随时准备冲杀。
见之前围攻成化的两个酱色服饰的大汉站了出来,秦渊小声对常猛、成化说:“砍柴叔、成化,那酱色服饰的汉子应是众护卫之首,你们待会直接拿下他们,赵雨、楚风、如烟我们四人冲到尉琮身边。”诸人暗暗点头。
那酱色服饰的汉子中一个鹰钩鼻小眼睛的用沙哑的声音道:“正是我刁雄刁霸兄弟,你是哪家的蟊贼,快快放下大公子,若伤了公子一根毫毛,刺史府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九哪吃他这套,哈哈大笑间,一匕首在尉琮头上划过,将他额前的头发削去了一大块,吓的尉琮一声惨叫,半天才发现只是削的头发,但胯下已湿,竟吓出尿来。
钟九笑道:“我劝你们两个狗腿子别挑战我钟九的耐心,不放下兵器下一个就削了你们公子的耳朵,你看我敢不敢!”
另一边的刁霸眼珠一转,双手一摊道:“小兄弟息怒,我等兄弟无意冒犯,大哥,快放下兵器,别伤了公子~”说着自己将长剑丢在地上。
刁雄眼神闪烁,将手上的长剑往地上一丢,双手负到背后,却不说话。
这二人的动作哪能瞒过秦渊,只见刁氏兄弟手伸进背后的镖囊时,秦渊已大喊:“小心暗器!”于此同时,众人齐身发难,成化、常猛如出弦的利箭,冲向刁氏兄弟,秦渊等四人直冲向尉琮与钟九,众护卫一惊,被杀个措手不及。
常猛动作最快,如一阵黑风卷到刁霸身边,刁霸也是了得,就地一滚,右手抓向长剑,左手甩出五道寒星,直迎向常猛,可常猛何许人也,只见他身形一转,已躲过了暗器,如巨鹰一般腾空而起,落地时已在刁霸身边,刁霸一剑削向常猛,却不知常猛正值猛虎下山第一扑,大斧重重的扣在刁霸剑身,刁霸手腕只听格拉一声,五指尽折,长常猛的内劲还未传到刁霸胸口,另一斧头已到,将刁霸的好大头颅劈成了两半,鲜血飞溅出丈余远。
成化哪甘于人下,双剑已到刁雄身后,可刁雄可不会束手待毙,飞身退到其他护卫群中,双手如梭,甩出四拨暗器,成化被迫受阻,好不容易躲过暗器,却让刁雄从另一个护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迎了上来。
秦渊向赵雨使了个眼色,赵雨岂有不懂,大喊一声我来助你,冲向刁雄。
其他护卫正待出手,钟九却高呼:“刁氏兄弟不顾尉公子安危,贸然暗算,罪该万死,你们也不管你们公子死活吗!!”
其他护卫还有原先围攻常猛的八个剑客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刁雄见兄弟惨死,周围护卫又不帮忙,怒极攻心,手上剑招一乱,赵雨欺身上前,一剑将刁雄的剑挑向一边,成化岂会浪费此等良机,身形一矮、一纵,已到刁雄怀里,竟使出秦渊常用的近身剑招,乱剑之下刁雄一声惨叫仰面倒下,胸前已无一寸完整的皮肤了。
钟九又叫道:“刁雄刁霸兄弟在应国东面烧杀抢掠不知做过多少坏事,死有余辜,尉公子,我们为你除去一害,保全了刺史府的名声,你该怎么谢谢我们啊。”
水如烟本看刁氏兄弟惨死,心里怪不舒服的,听钟九这么一说,又觉得好笑,这钟九鬼灵精怪,自己没怎么动,却把这帮子人耍的团团转。
尉琮哭道:“钟大侠,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啊?”
谁知尉琮说话间,钟九手一抖,丢了个小黑药丸丢到了尉琮口中,尉琮不察,吞了下去。
钟九道:“这不就放了你么,你已经吃了我的九毒丹,放心,这是慢性毒,个把月不会要你命的,你老老实实带这帮狗腿子回流波,再也别来梨山了。”说话间收回匕首接着道:“这天下除了北楚的涵空李家,就只有我钟九有独门解药,你不用瞎折腾,不听话我包你如被万虫之噬般疼上七天七夜而死,不信你就试试!”
尉琮哪敢说不,不住点头道:“我信我信,求钟大侠解药~”
钟九眼珠一转道:“你且回去,过了十天,派人来忘忧山庄取解药吧,快滚!”
说着,钟九一闪身,如一道黑风般竟凭空消失了,着实的来无影去无踪。
“好快的身法!”秦渊心下暗道,这身法连秦渊颇为自信的眼力竟也看不清楚。
尉琮恶狠狠的盯着秦渊等人,几次咬牙最后却一挥手,叫道:“走!”
看着尉琮领着这群护卫消失在谷口,秦渊叹了口气,这下和刺史府的梁子算结大发了,这原本打算前往流波寻个出路的打算是别想了,转头一看常猛抱着不停哭的思平思安,脸色柔和的哄着他们,全然不管自己腰上的伤口,不禁暗赞一声,心道:“世间自有正邪,我只要万事求正,自不枉大丈夫一生,管他前路是平是坎!”不禁释然,上前道:“小风,快取伤药给常大叔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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