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才笑笑,手攀附在她身上:“怎会?我把你当什么你还不清楚,等蒋氏死了,我便娶了你。”
张梅倒在他怀中:“谁信你的话,当时娶蒋氏,还不是花言巧语,如今又故技重施,我可不信你的。”
刘秀才曾经对蒋氏自然真心,可真心退却,只剩下厌恶,且蒋氏保守,床笫之事从不听他的,很是扫兴。
哪像张梅,连这荒郊野岭都愿与他尝试,自然让他爱不释手。
张梅任由刘秀才动作,又问道:“蒋氏病怏怏的,什么时候死呀,还有她那儿子,瞧着可不是善茬,卖给人贩都能跑回来,那日我可瞧见了,浑身都是血,你就不害怕?”
刘秀才哼笑一声:“害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我大声吓一吓他屁都不敢放,等往后,我瞧他不顺眼了,便再卖一次,能得好些银两。”
刘秀才边说,边将腰间悬挂的钱袋拿下,一股脑地塞到张梅手中,边亲边含糊道:“谁想那小子还挺能赚钱,这是我从他那儿拿的,都给你。”
张梅笑个不听,攥在手里,不一会儿两人就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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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很是气恼,连日来因为忙碌而生出的欢欣感立时被击碎,只剩下恶心。
她是个随和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够激起她的愤怒。
但听见刘秀才与张梅的话,她很想将手中的斧头扔过去。
伤人她是不敢的,但吓一吓还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这些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付出行动。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清辞甚至都听见露骨的叫声。过了不久,是翻滚的声响,她没忍住,往那头看了一眼。
目光正对两人白花花的背,而后浅绿色的钱袋映入眼帘。
钱袋是刘秀才从卫昭手中抢去的那个。
清辞抿紧了唇,有些紧张地望望那两人。
他们甚是投入,已经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根本无法察觉到在这林间,还有另外一人藏在角落。
清辞的背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紧紧盯着那两人,一只手已试探着往外伸去。
清辞所在的位置在一颗粗壮的野树后。
大概因为她比较瘦弱,又是坐在石头上,微微俯着身子,穿的又是灰色布衣,格外不显眼。
她偷偷探出头,看一眼两人,又做贼似的盯着地上的钱袋。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注意,可是再一细想......
这钱袋本来就是卫昭攒下的,那日刘秀才从他手中夺去,她也是亲耳听见的。
再者说,刘秀才本就有蒋氏为妻,如今却与张梅在外苟合,将还谋划着妻子死后要将继子发卖......
他们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于是清辞越发有底气。
她寻了根细长的枝条,试探着,一点点将钱袋勾到了手中。
拿到钱袋后,她才松口气,左右看看,猫着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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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近几日一直在卫昭家门口徘徊,渐渐她也知道了刘秀才的行动轨迹。
他很少白日在家,除了与张梅厮混,他有时还会去外拼酒,常常喝的醉醺醺,那时便会从屋里传出女人的哀求哭喊声。
清辞今日特地找了刘秀才不在的时候来的。
清辞还未进门,便跟蒋氏迎面撞上。
蒋氏乍看见生人,往后一退,忙将头低下:“小哥有何事?”
清辞只匆匆瞥了一眼,仍能够看出蒋氏年轻时是个美人。
清辞没选择将钱袋交给她,而是道:“我叫孟辞,就住在隔壁。初来乍到,是卫昭帮了我大忙,今日特来谢他,他可在家中?”
蒋氏看她一眼,满是狐疑:“我儿年纪小,什么事也不懂,小哥是不是认错人了?”
清辞笑笑:“怎么会,就是刘家村的卫昭,没认错。”
恰在此时,卫昭抱着一叠衣物从房中走出,清辞忙招手:“卫昭,是我,我来找你啦。”
卫昭本走的慢吞吞,一见是清辞,忙将衣物放在木盆,小跑着到她身边:“你怎么来了。”
清辞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方才朝她跑来时,还踉跄了好几下。
她便垂下眼睛不再多问,只顺势牵起卫昭的手。
小男娃并没有反抗,抬眼看了眼清辞,抿下唇红了脸。
蒋氏见他们二人确实认识,热情不少:“小哥你进来。家中没什么好东西,小哥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清辞连忙拒绝:“您不用忙活了,我只跟卫昭说几句话。留不长。”
于是,卫昭带着清辞去了他的房间。
卫昭家的房子并不小,正屋是蒋氏与刘秀才住着。东面一间曾经是刘秀才的书房,现下放着杂物。西面是厨房连着一间小柴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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