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春日的风暖,吹过她的身,也带了一股暖流。她的眉眼越发柔和,谈起卫昭时,皆是不自知的骄傲流露。

卫昭跟她说“等我回家”,清辞就在家等着。和碧落一起,做了好些吃的。

听到马蹄声,清辞就去了院子里。碧落跟在后面,将披风给清辞披上。

她如今来了月信,怕冷。碧落低头,给她系上带子,还未将披风整理好,就听跑进一人,紧接着便是一声带着寒气的怒声:“你们在干什么?!”

碧落一愣,忙将手松开,站到清辞身后,抖着身子去看前面的人。

清辞也被吓到了,睁大了眼睛。

卫昭一脸怒容,不敢置信地瞪着碧落,而后目光一转,再看向清辞时,夹杂了些让人辨不清楚的情绪。

他方才一进门,就瞧见一身男装的阿姐立在院中,一幅俊俏的少年郎模样。而她身边跟着个姑娘,正亲昵地给她系衣裳,这一幕,只这一眼,就让卫昭烧红了眼。

攥着腰间的虎啸用力压,将掌心压出道深深的红痕。

清辞简单说了一番,卫昭的脸色这才好。

只是他仍有些不喜碧落,实在是初见那一眼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让他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上吃了顿饭,等晚间休息时,刚想跑去阿姐房中,却见碧落也进去了,当即沉了脸。

他一甩下摆,坐在了外间的凳上,瞪着清辞,一脸的怨气。

碧落不敢说话,连动都不敢动,清辞就让她进屋里去。

卫昭还坐在凳上,碧落离开了,他脸色也不见好,这么大个人了,站起身,比清辞都高了半头,却满脸怨气地瞪她。清辞没说话,走到跟前。

她伸出手,稍稍碰了碰卫昭的脸侧,那里有道浅浅的痕,就问他:“疼不疼?”

卫昭忙点头:“疼,好疼的!”

他连袖子都撸起,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又站起身,将腿上的伤口给她看,瞧见清辞流露心疼,心气才顺了顺。他又坐下,伸直了两条腿,不动声色将清辞圈在他的身前。

清辞没察觉,还当他是累了,就往前走走。她许久没见卫昭了,心里也想,又觉得心疼。

自从卫昭跟了她,虽然也会帮着做家务。可清辞心疼他,舍不得他干重活累活,二人在一处生活得久,也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眼下再见着他,就觉得心酸。

清辞问他:“上药了吗?”

卫昭自然上了,但他摇头:“战场上哪有那么些东西,只随便抹点别流血就成。”

清辞就去了屋子,不一会儿拿着药膏出来:“去你屋里。”

卫昭立马起身,跟清辞来了他屋。

这半年,这间屋子也一直打扫着,比他走时还要整洁干净。卫昭一进,便往床上躺,他已经洗干净了身子,穿着清辞刚做的绯红衫子,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

在清辞跟前,他永远是个小孩性子。

他一个挺身,又坐起,将衣裳脱到腰间,转过身子给清辞看他的后背。他的背上有一道更深的口子,与胸口只差了几寸。

“这是我去擒张恩那个贼子时,被他用剑捅的,幸亏我反应快些,若是慢了,就死在他手......”

清辞忙捂住他的嘴。她的掌心偏凉,乍一碰上,被那双火热的唇烫的身子一缩,而后便注意到卫昭忽闪着的眼睛,她仍觉得不解气,又收手拍了几下他的胳膊:“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的。”

卫昭笑露了尖尖虎牙:“是是,阿姐说得对!”

清辞在卫昭屋里待到了半夜,她也困。卫昭一个劲地留她,他大言不惭道:“死了好些人,我现在闭眼就是,好吓人......”

清辞努力撑着眼皮,问他:“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睡得?”

卫昭就说:“就硬撑着啊,阿姐又不在。可我现在回了家,阿姐都不肯让我睡个好觉吗?”

卫昭现在都大了,清辞才不惯他的臭毛病:“我在旁边守着,你快睡。”

卫昭有些不情愿,但他没再继续说。

他先是躺在床上,而后又慢慢挪动身体,将整个身子都贴靠在清辞身上,又伸手攥着她的手,这才安下心,闭上了眼。

他很快就睡过去,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低低唤着阿姐,一会儿又是清辞,眼角一抹笑意泄出。

之后又说了什么,清辞就没听到了,她很困,迷瞪了会儿,就回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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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在这场战役里,立了大功。不仅在州牧面前露了脸,各州都晓得兖州州牧手下,多了位奇才。

才十六岁的少年郎,却使得一手好刀,用兵也诡谲,并不按常理出招,一人便将张常侍生擒了。

虽然各州的势力都在发展,但朝廷的兵力还是雄厚。若没有卫昭,这一战,势必两相伤亡惨重,有了卫昭,很快就捉了张常侍。

州牧大喜,接连赏了卫昭好些金银珠宝,又赐他府邸居住。升他为大将军,统管五万人马。

兖州总兵也不过十五万人马,只卫昭就占了小半。可见其在州牧心中的份量,人人巴结讨好。

美妾更是源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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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立在许多女子。穿着粉衫绿鞋,发髻高高盘起,簪着琉璃宝玉,面容也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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