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原呆了:“什么?”
卫昭不厌其烦地重复道:“阿姐跟大嫂在一起,我去时,尤氏欲对她们不利,我就将她杀了。阿姐嘱咐我小心,还亲了我......”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右颊:“就是这!”
卫昭虽然与清辞有过很多次的亲密,甚至做过比亲吻还要亲密的事情。
可这次不同。
他能感觉到阿姐见到他时的心情。那一刻,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地,他来了。她才能安心。
况且,阿姐是当着好多人的面亲他的。叫他心底一阵荡漾。
“尤家人已经死了,没我事,先走了。”
“哎,你站住!”
“何事?”
“你可别忘了,明日咱们得去洛阳。梁帝已经被控制,若再不去,恐失了机会......”
“我知道。”
清辞已在高岩的护送下回了将军府。卫昭因为惦记着清辞,跨上马便疾速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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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一直站在府外等着。她目光放空,落在远处,久等不来卫昭。最后,她才在倚竹的劝慰下进了屋里。
又等了许久,卫昭才回来。清辞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往外跑,直到看见廊上走来的卫昭,停住脚步。
清辞立在门口,她还穿着今日出门时穿得那件衣裳。
她的脸色有些白,目光空落落的,落在卫昭的身上才带上了生机。她动了动唇,眼神颤巍巍的。
方才亲眼见着尤夫人死去,出去的路上,踩着遍地的尸体。她从魏府出来,一直没有回神。
此时看见卫昭,她才稍稍回神,叫他的名字:“卫昭。”
卫昭早已大步跑过来,看见她惨白的脸,瞬间便猜到她可能是被魏府的场景吓到了。
“阿姐,我来了。我们先进屋里。”
卫昭没吩咐下人,而是牵着清辞的手去了伙房。亲自为两人煮了碗面,待吃完后,清辞脸上才恢复血色。卫昭就牵着她回了屋里。
“好些了吗?”
清辞没说话,她摇摇头。
清辞已经将外衣脱下来了,但是她现在仍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血。若是卫昭没回来,她是不至于怕成这样的,可是他一出现在面前,方才经历的恐惧就被放大了。
她恨不得扑进卫昭的怀中。
她素来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的,尤夫人死时她还能勉强忍住,直到看到魏府遍地尸体,她彻底被骇住了。她的双手抓着卫昭的衣裳,眼神仍带着惧意。
抬眸,眸光浮现点点泪光。
卫昭被清辞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软。他只是脱了战甲而已,身上的衣裳也没有换。
汗味夹杂着血味,难闻极了。
也亏的她现在不嫌弃。
卫昭坐在清辞旁边,轻声哄她:“阿姐你闻闻,我现在身上全是臭味,”他将鼻子凑到举起的胳膊上,“咦”了一声,又道:“我去洗个身子,很快的。”
清辞仍旧抓着卫昭的衣裳,她站起身来,无声催促卫昭。
“阿姐,你这......你要跟我一起洗啊?”
清辞点头。
卫昭心里即心疼又欣喜。双重感觉交杂出现,冲击得他脸上表情便格外沉稳。他扬起唇,将清辞的手包在掌心。朝着浴房走去。
卫昭其实很想在浴房来一场。可是他看见清辞疲倦的面容,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冲洗干净。
牵着清辞回了房间。
清辞一晚上都很安静,她换上干净的单衣。乖巧地坐着,时不时抬头看看卫昭。卫昭用棉巾擦头发,他没让清辞动手,他胡乱地擦了几下,将棉巾放下,刚抬头,就跟清辞对视。
卫昭被清辞的眼神看得脸红,嗫喏着不知要说什么。
清辞静静看他。她的眸子乌黑,溢着淡淡的水雾,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明天还要走吗?”
卫昭听出她心底的不安,走过去,坐在床边跟她面对面。小时候的阿姐在他眼里可伟大了,现在的阿姐依旧很好,却又多了另外的模样,在他面前会流露脆弱,会像他寻求依靠。而不是从前,再累再苦都傻傻地独自支撑。
“这次很快的,如果顺利的话,不出几月我就能回来了。”
“你骗我。”怎么会那么快呢?寻常的战争动辄就是一年半载,这次去,可是跟凉州牧交战。凉州牧并不弱。
“阿姐信我。”
卫昭的眸底映出清辞的面容。
清辞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我不想你走。”她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很不大度,就咬住唇,将目光偏开。
卫昭先是愣住,随后才察觉到她方才说得是什么。胸腔一阵暖流涌过,他捏着清辞的双手,目光灼灼:“阿姐,我也不想走。若是可能,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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