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治说的没错,甚至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当天下午,临安长公主便趁着宫门关闭的最后一点时间进了宫。
她一进勤政殿便跪下了,一点也没有顾徽之前见到的骄傲,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眼泪扑腾扑腾的往下流,瞧着可怜极了。
“皇兄可要为我做主呀!”
顾治捂住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和朕说一声,快别哭了,好好说话,孩子们也在呢。”
临安长公主一顿,抬起头来看一看才发现埋着头的太子,和满眼尴尬的顾徽。
临安长公主顿住了,在自己兄长面前哭就罢了,好歹也是有女儿的人了,在小辈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一时之间也有点尴尬。
想到来时程颜嘱咐的那些话,临安长公主一脸豁出去的样子,直直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低声抽泣着。
顾治瞧着她这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一旁的苏力得,“去请皇后过来……还有临阳长公主。”
关于公主的这点事,他也不便插手,还是要有皇后管着才好,不过皇后和临安也不怎么熟,还是要把临阳叫来,才压的住这个妹妹。
临安长公主跪在地上,穿着身格外素净的衣裳,已经换去了之前的满头金银珠翠,做了一个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发髻,点缀着几颗珍珠和翡翠。
瞧起来格外的典雅,低调又不失大气。
顾治瞧着临安长公主这副样子,也出了神,“你今日打扮的倒是素静。”
想到从前少年之时,临安头上一向是戴满了晶莹珠翠,瞧着贵气逼人,倒是难得见到她这副打扮。
临安千里迢迢的奔回了京城,她向来高傲,若不是真受了什么大委屈,也不会回来这么卑微的求人。
顾治这么想着,心中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终究有不可割舍的血脉亲情,眼中闪过一丝凉意。
“程文学欺负你了?”
说到这个人,临安长公主就有无数的委屈要诉说,却想到了之前女儿的交代,咽下了那许多抱怨的话,只是跪在地上摇摇头,格外憔悴。
“是临安识人不明,便是受些委屈也没有什么,就是可怜了我那个女儿……她才这么年轻,便要受到如此对待,被他那亲生父亲伤透了心。”
对于程颜,临安是真的觉得有些愧疚,想到这孩子受的委屈便觉得难过,哭得格外真实,她这副样子,倒是与十多年前那个不可一世,张扬跋扈的公主相去甚远,叫人看着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