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你最好永远别后悔今天的决定。”
时慕白压下心头一抽一抽的闷疼,依然是那倨傲到不可一世的口吻。
范鸣:“……”
他偷偷抬眼朝自家顶头上司脸上看了一眼,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我看以后会后悔的人是您哦,呵呵。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呵呵,他当然没想过,有一天,他的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而对于时慕白放下的狠话,温言却表现得满脸的不以为意,“时总请放宽心,我不会后悔的,如果哪天我真后悔了再去纠缠时总,时总可以打断我的腿。”
范鸣:“……”
夫人,大可不必……对自己如此心狠。
只见温言抬手看了一下表,又道:“时间很晚了,今天谢谢时总送我来医院,改天请时总吃饭,明天早上请时总准时去民政局,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放我鸽子,我就先走了。”
她说的每一话,都是礼貌又客气,同样的,疏离到每一个字,都在一遍遍凌迟着他的心。
看着温言拿着离婚协议书决然地走出急诊室,时慕白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片刻后,他眼神茫然地抬起手,按着心口那不停抽疼的地方,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没能将那股堵得闷疼的感觉消散。
只是心头,空得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还有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疼。
范鸣站在一旁,也没敢说话,他几乎没见过这位大老板露出这种茫然无措的表情,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辈子找不回来的那种难过和落寞。
作为旁观者,他大概能看出来一些,只怕这位总裁大人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厌恶他的妻子,哦,不,现在是前妻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心里在意老婆,为什么非要作妖得到死要面子活受罪,被老婆催几次离婚,就真签字了,还是三更半夜把他从被窝里发出来千里送协议。
看着此刻时慕白不经意间变得猩红的双眼,范鸣内心甚至有些恶劣地想偷笑,忍不住就幸灾乐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