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低头看着腿上的东西,纸不是他惯用的宣纸,用纸卷着的炭笔简陋得平日里绝不会出现在他案头,入耳是祝长乐低声却也掩不住锋利的言语,他捏住炭笔的一头笑了,在父母面前再小女儿态,钟凝眉的弟子又怎会真的乖顺好欺。
屈指弹了弹纸张,秋离看向祝长乐。
“少了?”祝长乐几乎没有多想就问。
秋离微微点头。
“我去拿。”祝长乐跑向大哥的马车,她家缺什么都不会缺了纸笔。
秋离看着她趴在车窗那和祝长望撒娇耍赖,完全就是一副受宠幺儿的模样,刚才的狠绝仿佛不过是他看差了。
对上祝长望看过来的视线秋离唇角微扬,祝长望青出于蓝,祝家后继有人。
低头看着空白的纸张,秋离眼神淡淡,有的人总以为规矩是为了束缚他,殊不知那规矩是为了保他的命,这么急着送死他倒觉得不如成全了,再来一次清洗也没什么不好,清静。
只不知,现如今的朝堂是不是还有这个余力来一次这样的大动作。
听着脚步声,他捏着炭笔漫不经心的写起来。
祝长乐蹲到他身边,边小声念,“双刀门竟然堕落成这般,就不怕他们的老祖宗从棺材里跳出来清理门户吗?”
“断龙阙……听老头子说这门派这两年动作挺大,吞并了就近的两个小门派,野心不小。”
老头子?秋离转头看她。
“哦,老头儿是腚腚他外祖。”
秋离转回头去继续写,笔走游龙,极是好看。
“一会拿给我大哥去看,我大哥肯定会表扬你这笔字的。”
秋离笔尖一顿,算了算自己的年纪,二十一了,大概,应该是不太需要得到别人的表扬来证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