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头攒动,看着比昨日要热闹多了。
迎着一路的视线,祝长乐还在原来的位置找到了梁婆婆,昨日那个男人也在。
“婆婆,今天还是蟹吗?有没有稀罕的鱼呀?”
梁婆婆和男人齐齐矮了一截,颤抖着双手将昨日那块碎银举过头顶,“官,官小姐饶命,饶命!”
祝长乐的笑脸顿时垮了,她蹲到婆婆身边特别平易近人的道,“婆婆你看看我,我不是坏人,买东西要给钱是在哪里都要讲的道理,我要敢做强盗爹爹会收拾我的。”
梁婆婆哪里敢当真,腰更弯,头也垂得更低了。
祝长乐在外边耀武扬威时从来都是打她师父的名头,用官家小姐身份行走还是初次,知道民惧官,却不知道这么惧,就她一个知县的女儿都这么怕,买了东西的钱都要退回来。
还是师父名头好用,祝长乐想,该打架照样打,虽然别人打她会有顾忌,但她可以打得很爽。
哪里像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做呢,人家就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着了,偏偏这又不是她说上几句没事别人就真会当成没事的事。
祝长乐起身看了看篓子里的蟹,比昨天的个头还大,还多,篓子都装满了。
“蟹我拿走了,钱从那银子里抵扣。”
秋离自觉的上前用帕子包住篓子上边那根绳子拎起来,祝长乐想了想,忍住了没提醒他那帕子可比这篓子蟹贵多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往回走的路上祝长乐叹了一路的气,她是打算做个跋扈的官家小姐来着,可是她都还没想到要怎么跋扈呢别人就怕成这样了,没成就感还憋屈,哪怕是让她尝尝跋扈的官家小姐的滋味呢?
秋离慢悠悠的走在一侧看了一路她丰富的表情,虽则一句话都没说却也觉得热闹。
“我出去一趟。”放下篓子,秋离将帕子一并扔了。
祝长乐眼睛一亮,“带我吗?”
“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