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了云北开始饭后说上一会话成了惯例。
“我这边收到消息,还有许多人也在练习你教出去的身法和招式。”祝长望捧着茶盏在手心里慢悠悠的转着。
祝长宁眉头一皱就要说话,想到什么又闭紧了,看向幺妹等她的说法。
“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呀。”祝长乐笑嘻嘻的开口,“教会四十八个,四十八个教会更多的四十八,哎呀,这么一算我不是都成祖师爷了!”
“……”这什么跟什么,重点是这个吗?祝长宁忍不住提醒她,“那些人是偷偷练的。”
“二哥,你没有见过被逼到极致的人,为了活下来不要说偷偷学点什么了,杀人放火都不少见,求生是人的本能。”
祝长宁确实是没有见过,他学的那些说白了就是为了将来进入官场做准备,这样的人站得高看得远,对全局的掌控能力非一般人能及,可同样的他们离着底层太远,同情心几乎没有,所以才会有‘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话遗臭万年。
“易子而食二哥你听说过吧?我见过。”祝长乐看着变了脸色的二哥笑,“你没听错,就是人吃人,很恐怖是不是?可是怎么办呢,吃了是死一个,不吃一家子人都要死,边吃边哭边吐,可还是要吃,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长乐……”章氏拧着帕子捂在胸口,心里憋得难受,“你怎么会,怎么会见到这种事。”
“师父用事实告诉我,京城必须好人比坏人多老百姓才能活下去。”祝长乐捧着脸崇拜的看向爹爹,“师父说爹爹是好官,如果能多一些爹爹这样的官下边的人才能活得不那么艰难。”
祝茂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长乐并没有说不许往外教,其实就是开了一道口子在那里。”祝长望打破沉默,“云北想要翻身不是靠一两个人能成的事,所以他们会抓住一切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助力,更何况学这些对他们来说是极有用也极需要的,学会了将来面对水寇时生还的可能就高了。”
祝长乐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故意留那个口子的。”
“这背后应该有罗定的身影。”
祝茂年接过话来,“昨日户科曹吏向我汇禀近年来云北人口逐年下降,并且这种情况近几年在加剧,恐怕这也是罗定坐不住的最重要一个原因。”
便是不懂朝政的老太太和章氏都知道云北这是真不好了,人是根本,哪里都是如此,不怪罗定忍了这许多年如今也会按捺不住。
“对了,我忘了说,秋离走了,昨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