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茂年满意的点头,“如果换成你来做决定,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祝长宁显然也是想过的,稍一犹豫就道:“我会去找知州将此地种种详述,等知州给云北做主。”
意料之中的答案,两县之间的事找顶头上峰解决是做为一地知县最正常的做法,祝茂年倒也不觉得失望。
“我知道知州很大可能会站到固安那边,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甚至都到不了治县,便是到了治县也不一定有命见到知州,若我只是个没任何背景倚仗的知县,我最好是什么都不做,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被那股无力感拽着,祝长宁甚至觉得心都在跟着往下沉。
所以之前那些人未必没有发现云北的异常,只是反正什么都做不了,索性就当不知晓,保自己全身而退。
被父兄看着祝长宁有些紧张,可他还是想说:“越了解云北越敬佩罗县丞,能在那种情况下坚持这许多年,非常了不起。”
“离开京城会是我近些年来做得最对的决定。”
祝茂年嘴角上扬,一脸欣慰。
次子终于扔开书院学的那些东西从所见所闻中有了长进,于家族长远来说这比什么都强。
好,非常好!
此时的云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说话声,吆喝声,哪哪都透着股兴奋劲。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便是被告诫不许出门也无人睡得着。
受水寇之苦多年,就在今日,那些耀武扬威让他们吃尽苦头的人全在海上挣扎,守卫开着船到处捞人,听着那痛哼声他们心里那个痛快哟,都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你们也有今日,你们他娘的终于也有今日!
不用催着赶着,所有人都积极得很,捞人的,绑人的,有那上了岸后还想跑的,那自然是要挨打的,反正今夜他们有使不完的劲。
一时间,云北的码头上以另一种形式欣欣向荣起来。
祝长乐骑在马上远远看了一眼才放心的打马疾驰离开,还活着就好,后面的戏需要他们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