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果然第二天天擦黑时在驿站找到了屈直一行人。
“秋离算得真准。”祝长乐趴在对面屋顶上看着吃饭的人低声感慨。
凤姑若有所思:“您对秋公子的评价越来越高了。”
“那你说他不值这么高评价吗?”
祝长乐下巴一抬,只是神情多少透着点不自在,凤姑哪能不懂,小姐这多半是有心思了,她笑:“小姐说什么都对。”
“哼,本来就是。”
吃完饭的人回屋了,主仆两人也从屋顶离开去了隐蔽的地方藏身。
凤姑将饼递给小姐:“等天黑了我去把东西偷出来。”
祝长乐摇摇头,“如果只是东西丢了人没事,他回去就得有事,小则丢官,大则丢命,这人礼部的,我不知道他是自愿来此还是被人推出来做这不光彩的事,不知道他平日为人如何,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官儿丢了命,我心里过不去。”
“所以您想把人也带走?”
“还没想好。”祝长乐咬了口饼,吃得没滋没味,“不套点话我实在不甘心,我特别想知道,朝堂上那些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官老爷是不是不知道割地出去代表着什么啊?他们是以为这样人家就会放过大皖吗?这都明摆着告诉人家大皖就是只肥得流油的兔子,还呲着那两龅牙说‘来呀来呀,来吃我呀’,西蒙不下手都对不起他们流的口水。”
恨恨的又咬了口饼,祝长乐怎么都想不通,“哪怕是告诉人家这是只老了的大虫呢?人家也不敢轻易下手,怕被硬骨头崩了牙啊!”
凤姑心里没这些事,也没这些苦恼,但是既然小姐心里有她也愿意多想一想:“如果朝堂上都是这样的人,亡国就是迟早的事,不如劝祝大人早早远离了,别人没办法,您一定有。”
本来就吃不下的饼这下更吃不下了,祝长乐往后一倒,看着天边微弱的光亮喃喃道:“如果爹爹年轻的时候和那位没有那些似君似友的感情在就好了,士为知己者死,他可别真死这上头。”
凤姑把包了点肉干的饼换走小姐手里的,祝长乐也没多想,拿起来就要咬,闻着味儿她又默默的闭上了。
凤姑道:“便是守孝四十九日也过了。”
祝长乐伏在膝盖上叹了口气:“没有一直守着,和大家一起的时候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