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才是侯府的千金,贾蓉不是父亲您的女儿,她却从小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
“回到侯府,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就连那些丫鬟也看不起我,没把我当成正经的主子。我当然比不上贾蓉,父亲您说我没有规矩,乡野粗俗,我连肚子都吃不饱,又怎么能像贾蓉那样当一个大家闺秀!”
哪有做女儿的去指责父亲?
宜春侯没料到贾芙会说着这么一番话,他倍觉颜面扫地,狠狠一巴掌扇上去,“你这个不孝女!”
“我就不该把你接回府里,自从你回了府,整个侯府被你弄的鸡飞狗跳,府里是留不下你了,我这就把你送出去。”
宜春侯是男子,那一巴掌力气不小,清脆的一声在屋里响起。
贾芙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宜春侯。
宜春侯猛然打了贾芙一巴掌,实在太过突然,旁人来不及制止。
望着这场闹剧,慕念瑾颇是无语。
宜春侯说要给她个交代,她在这儿等着。可是,她要的交代不是让宜春侯去打自己的女儿一巴掌,这哪里是为人父应该有的态度,也不是调查事情真相该有的举动!
看着半边脸肿起来的贾芙,慕念瑾微微叹口气,她和贾芙的遭遇一样,从小也不在府里长大,但陈家父母没让她过过苦日子,是以她没有吃过什么苦。
可是贾芙在乡下长大,明明是千金小姐,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贾芙的委屈和怨恨,慕念瑾可以理解,难怪刚才贾芙会情绪爆发。
慕念瑾收回视线,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的贾蓉。
总是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姐妹情深的贾蓉,这会儿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
那笑意转瞬即逝,她赶忙低下头,若非恰好被慕念瑾看到,没人会发现那抹笑意。
先是贾蓉的绣画被剪碎,接着贾芙又放了一条蛇来害她。
今个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透着古怪。
慕念瑾仔细回想着这些事情,想要找到可疑之处。
打了贾芙一巴掌,宜春侯还没消气,“不管教你,你越发狂妄!去,把大姑娘送到庄子里去。”
慕念瑾并不赞同宜春侯的处置,太过草率了。
她声音响起,“贾侯爷息怒,念瑾有些话要说。”
宜春侯看了她一眼,忍着怒火,“贾小姐请讲。”
慕念瑾说着自己的想法,“贾侯爷,那幅绣画确实被人剪碎了,屋里的蛇也确实是被人放进来的,但并不一定就是贾大姑娘所为。”
听到这话,宜春侯却是脸色不大好,“慕小姐这是何意,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那孽障干的好事,慕小姐不必替她说话!”
“老夫是在给慕小姐一个交代,但也是在管教自己的女儿,这是我们宜春侯府的事情,慕小姐就不必插手了。”
闻言,江寒恕墨眸幽深,神色清冷,去到慕念瑾身边,离她更近了些,“慕小姐不必插手,那本侯可有资格插手?”
第26章、有他在,她确实不用顾忌什么
江寒恕还未弱冠,若非早早去了边关,他和京城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没多大区别。宜春侯比江寒恕年长许多,可江寒恕幽黑的眸色看过来,他竟是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可以不把慕念瑾当回事,然而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拂江寒恕的面子。
江寒恕不仅仅是皇上的亲外甥,自他班师回京后圣眷正浓,太后和皇上时常召他进宫,前不久还在宫里给他举办了接风宴。
圣上对江寒恕的看重和疼宠,比之几位皇子都不差。
“在宜春侯府出了这等丑事,让侯爷和慕小姐见笑了。”江寒恕一发话,宜春侯立马换了副语气,“刚才是老夫想岔了,那孽障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自然不单是我们宜春侯府的事情,有侯爷和慕小姐来审问,定是能查明事情真相。”
这老滑头,江寒恕没接宜春侯的话。
他转头看着慕念瑾,“想问什么,想说什么,无需有顾忌。”
慕念瑾愣了愣,江寒恕这是在为她撑腰吗?
慕念瑾弯了弯双眸,“好。”
有江寒恕在,她确实不用顾忌什么,也可以放心说出自己的猜测了。
“贾侯爷,刚刚一共发生了两件事。”慕念瑾看向宜春侯,有条不紊道:“先是贾二姑娘的绣画被损毁,接着有人故意把蛇放到了屋子里。”
有人?
敏锐地抓住这两个字,江寒恕眸光一闪,想来慕念瑾发现了什么。
慕念瑾接着道:“我和贾二姑娘离开后,只有贾大姑娘进了屋子,没办法证明这件事不是贾大姑娘做的,但也不能断定是贾大姑娘损毁了绣画,没有人证物证,这件事情便先不提。”
“来看第二件事,若那蛇是贾大姑娘放进了屋子,那么,是何人给她捉了那条蛇,还是说,是她自己偷偷找来的蛇?”
慕念瑾问出的问题,并不复杂,寻常人都能想到,但宜春侯一时哑言,他一个字都回答不上。
府里的小厮和贾蓉告诉他是贾芙放的蛇,他便觉得就是那个孽障所为,根本没想到去调查这些细枝末节。
宜春侯吩咐道:“让管家把府里的下人全部叫来,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帮大姑娘捉蛇。”
不好让江寒恕和慕念瑾久等,宜春侯府的管家很快召齐了那些下人。
不多时,他匆匆进来回禀:“侯爷,下人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自大姑娘变了性情,除了她院里伺候的丫鬟,其他下人也不敢出现在大小姐面前。奴才刚才又仔细问了大姑娘院里的丫鬟和小厮,他们也都没有帮大姑娘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