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外走,上马车前,李聿恂瞥了一眼赵嬷嬷手里的食盒,随口道:“娘子午间吃得可好?”
蓝璎没来得及说话,赵嬷嬷便抢声道:“姑爷不知道,咱小姐因急着给姑爷送饭,自己在家才吃了两口饭菜,连汤都没喝,一心只惦记着姑爷。”
李聿恂眼神一暗,望着蓝璎道:“就知道我不在家时,你不肯好好吃饭。罢了,今儿晚饭还是我来做,你想吃什么?”
两人上了马车,李聿恂突然道:“对了,娘子今日怎地突然想起给我送饭?”
蓝璎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问,立时怔住。
这时赵嬷嬷掀开车帘,正准备进来,蓝璎慌忙对她道:“嬷嬷,你坐外边,我跟夫君还有话说。”
马车辘辘行驶在路上,李聿恂端正坐姿,压低了声音,看着蓝璎。
“说吧,有什么事?”
蓝璎抿了抿嘴,慢悠悠开口道:“那个前面驾车的是王伯和王婶家的王二哥,你认识吧?”
李聿恂道:“嗯,见过几次。”
蓝璎又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再道:“那个我之前跟你提过吧,我阿娘给我置办的嫁妆里有一驾马车,因是找人新定做的,所以时间没赶得及。今儿这车子做好了,就是我们坐得这辆,看着还不错吧?”
李聿恂默了会儿,点头道:“岳母费心,这驾马车确实不错。”
蓝璎也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道:“确实不错哈。”
李聿恂望着她,语气忽然一变:“只是娘子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嫁妆里有驾马车的事?我竟一点儿都不记得。”
蓝璎吞吞吐吐道:“没说过吗?我记得我是说过的……不过也许是我自个儿记错了。”
李聿恂默默望着她,神色平静,也不出声,只耐心等着她把话说完。
蓝璎只好接着道:“其实我自己也差点忘了这回事……不过今儿阿娘让王二哥赶着新车过来,说是让他留下来,往后就给咱俩做个车夫使。”
李聿恂沉声道:“所以呢?”
蓝璎眼神有些躲闪,微微低下头道:“马车倒也没什么,只是往后家里多养一匹马,又再多一个人,不知夫君是否愿意……”
李聿恂见蓝璎如此神色,心情很是错杂。
原来她今日不是单纯为着给他送饭,而是心里装着事,想要来讨好他。
蓝璎嫁妆丰厚,别说养一匹马一个车夫,便是十匹马十个车夫,也是不足一提。可她偏偏在李聿恂面前小心翼翼,做小伏低,生怕惹他不快,伤了他一家之主的自尊,这反而让李聿恂心里隐隐觉得过意不去。
李聿恂握住蓝璎的手,望着她道:“既是岳母大人的意思,那便留下吧。有了这驾马车,往后你再出门也方便。前日你不是说想去宋家庄看看嫂嫂和小侄儿吗,改天为夫抽空陪你一道去。”
蓝璎万没想到李聿恂这么好说话,轻轻松松就应了她。
她心中欢喜,禁不住便往他身上靠去,笑靥嫣然,含情脉脉望着他。
“夫君,你最好,到家我就给你泡茶,做点心。”
李聿恂轻轻搂过怀里的娇俏人儿,听了她这番话,一颗心又软又柔,身体里仿佛有股温泉般的暖流静静淌过,不动声色地勾着他,诱着他。
他不知不觉加大手上的力道,努力感受怀中人儿衣料的柔软和那衣料底下温热滑嫩的肌肤,空气沉静,他仿佛听到自己躁动的心跳声。
时光一点一点流逝,最终李聿恂还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用最平常的语气对蓝璎道:“娘子辛苦,往后有什么事等为夫回家再商量不迟,莫要跑来跑去累着自己。”
蓝璎瞬时抬眸,目光盈盈望着自己的夫君,红唇微启,暗暗撒着娇。
“那要是……奴家心里就念着夫君,就想给夫君送些美味鲜做的吃食呢?”
李聿恂看着这张娇嫩如花的笑脸,再也忍不住,抓着她的两只小手,使劲地揉捏,狠声威胁道:“那娘子千万记着多送些,不然为夫吃不饱,小心连你这个小东西一道吞了。”
蓝璎的脸又红又烫,好似天边的晚霞,她压着羞涩,眼眉微微吊起,刻意勾着他。
“奴家只怕……夫君不敢……”
李聿恂血气方刚,平日忍着辛苦不提,今日对着这般猖狂的小娘子,还有什么不敢的?他迅速放落车帘,当下便将这惹祸的小东西按在怀里,好一顿搓圆揉捏,风吹雨打……
若不是外边时不时传来赵嬷嬷那明显又怪异的咳嗽声,李聿恂真不敢想,自己这回还会不会在最后时刻“手下留情”,放了“小东西”一把。
马车缓缓到家,小夫妇两个衣衫不整,神色尴尬地先后从车内走出。
赵嬷嬷一把拉过蓝璎,护着她道:“小姐一路辛苦,快跟我回屋换身干净衣裳……”
李聿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地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蓝璎被赵嬷嬷推着进屋,心里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岳母大人的话只说给了他一个人,蓝璎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无知者无畏”,蓝璎正是这般肆无忌惮,隔三差五,有意无意总要惹他个一回两回……
短短一个月,他已经暗暗算了好几回日子,等蓝璎从十五岁到十七岁,明年正月,后年正月,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
想到还要熬上整整两年时间,李聿恂不由地感到一丝丝绝望,倒不是说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而是对蓝璎……
以他这个新婚小娘子外弱内刚的性子,能忍得了成亲两年,他都“克己复礼”不动她?
迟早,她会变成猛虎恶狼,撕了他吧!
第四十九章恩人
这日之后,蓝璎连着送了十几天的饭,每天乘坐马车往返,倒也不觉得多累。只是李聿恂却变得格外规规矩矩,两人独处车中,无论她怎么逗他,黏着他,他始终如那书中的柳下惠般安分守己,从不越雷池半步。
蓝璎觉得奇怪,当初他要同她分床睡倒也罢了,怎么如今连夫妻间寻常的亲密接触都没有了呢?他明明一点儿都不讨厌她,又做甚么要同她这般的“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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