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同意:“周爱卿为国戍守边疆,兵力不可轻易挪用。”
老太太眼神发凉:“那便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臣妇孙儿平安归来、免遭阴谋诡计。”
皇上站起身,恼火的走来走去,甩手道:“老太太是要逼君吗?”
老太太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撩起衣摆跪在地上:“臣妇不敢。”头贴向冰冷的金砖地面,老太太佝偻着身躯,一动不动的跪拜着眼前的君王。
皇上骤然慌神,看着年迈的老人匍匐在地上,他心有不忍,上前扶起老太太妥协道:“让朕想想。”
皇上还肯顾惜她这把老骨头,说明心里还有他们周家,她周家世代效忠便不冤。而且皇上眼下已有所松动,紧追不舍反而适得其反,老太太便缓缓点了头。
老太太离开后,皇上烦恼的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戍守边疆的军队怎能轻举妄动?还有周以安的父亲周大将军,那是边疆的定海神针,他若一动,周边众国势必虎视眈眈。
周老太太真是给他找麻烦!若不是看她年纪大了,皇上真想不管不顾让她跪一天。
“甚烦!甚烦!”皇上气的摔了一个茶盏,御书房里的宫女太监惶恐的跪了一地。
“皇上烦什么?”太后被一堆宫女嬷嬷簇拥着走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盏,耐着性子问皇上。
皇上拱手行礼问安,使了眼色让小太监赶紧收拾,他扶着太后坐在内殿的凉塌上,才恭声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母后不用担心。”
“微不足道?”太后气笑了:“如果置忠良于险地是微不足道,那对皇上来说什么是大事?”
皇上脸色不虞,低着头没有说话,太后骤然站起身,指着皇上的鼻子狠声道:“又是王贞儿那个贱人撺掇的你,对不对?”
皇上听不得这些话,当即反驳道:“母后别冤枉贵妃,她是见不得儿臣心烦才出些主意罢了,做决定下圣旨的是儿臣,母后要怪就怪儿臣吧。而且周以安领兵出征,扎亚国并未为难他,去吃个宴席并不是什么大事,周老太太小题大做了。”
“住口!”太后训斥道:“你动脑子想一想,扎亚国与大昭国两国开战,周以安带兵相助是在两国国界,而参加宴席却是单枪匹马进了狼窝,周老太太怎会不着急?再说,若扎亚国皇室谋害了周以安,毁尸灭迹后再对你说周以安从未出现过,你能奈他何?皇儿,你是一国之君,做事要三思,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啊!”
皇上脸色难看,低声应了是。
当天晚上,皇上派人到将军府传了口谕,周将军戍守边疆至关重要不能动,皇上愿意派周将军的部下带领五万精兵前往扎亚国边界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