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静静的看着赵华容的笑脸,知她不会轻易离开了,便轻声笑道:“既然你对我一见如故,便留下来说会话吧。”朝红叶和春芜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行礼退下,顺便带走了不知所措的万嬷嬷。
“说吧,你想说什么?”婉清声音平静。
赵华容见人都出去了,立即楚楚可怜的走到婉清跟前,咬着嘴唇,泫然欲泣:“表妹,我们是姑表姐妹啊,你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婉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我是孤女,没有赵家如此高门第的外祖家。”
“表妹,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当时我还小,实在没有能力帮助你和二姑母。”赵华容捂着嘴哽咽道:“祖父不允许我们到大门口与你们相见,他老人家威严重,谁敢不听?我人小势弱,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小厮赶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婉清眼睛赤红,却恬静的笑:“你可能认错人了。”
“祖父已去世多年,有多大的愁怨都应该放下了。”赵华容去握婉清的手,真诚的说道:“纵使他们不认你,我也是认你的。”
“笑话!凭你是谁,用你来认我?”婉清言辞犀利,一点情面也不留:“赵姑娘觉着,你的‘认我’有多大份量?”
赵华容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表妹,你别这样,我是姐姐啊,我以后会好好护着你的。”
“赵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唱这出戏,不过,你想要什么我也许清楚。”婉清站起身来,语气镇定:“虽然我很疑惑凭你的家世想找什么样的夫婿没有,怎么就盯上了周家,但是与知道答案相比,我更不想陪你演双簧。所以,若你想说点有用的话题,便先收起你这套把戏吧。”
赵华容不敢置信,哭的伤心欲绝:“表妹,我们是亲人,我是你姐姐啊,你居然这样说我。”见婉清冷淡如初,她咬着嘴唇黯然泪下,然后抹着眼泪,甩手跑出去了。
红叶和春芜慌忙进来,就看见婉清脸色发青,嘴唇被她自己咬的血红,两个人连忙上前询问。
婉清轻声道无事,坐在绣凳上望着景泰,许久许久,被撕了伤疤、流血不止的心口创伤开始愈合,面容逐渐柔和,只手心里的指甲印依然清晰可见。
正屋里,赵家太太正笑着和大太太说赵华容的趣事,含笑道:“容儿小时候就不喜欢读书,见到书本子就发晕,她哥哥们嘲笑她,她还言辞凿凿的反驳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说长大了要做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这傻孩子,就喜欢英姿勃勃的人。”
大太太乐开了花,这和以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个人正说着话,赵华容低着头红着眼眶进来了,大太太慌忙问:“好孩子,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赵华容轻轻摇头,露出羞怯的微笑:“华容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人,一时激动掉了眼泪,让您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