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急声解释道:“赵家姑娘喜欢英姿飒爽、会拳脚功夫的武将,她仰慕你。”
周以安面带讥嘲:“京城的武将难道只有我们一家?会拳脚功夫的难道只有我一人?为什么她谁都没仰慕,偏偏看中已有长子的我?”
大太太一愣,之前是天上猛地掉下一个大馅饼,她太惊喜了,又怕错过这村没这店,未顾得上深思熟虑,如今听周以安说完,她也觉得奇怪,皱着眉头咦了声,想了片刻,瓮声瓮气道:“和赵家结亲的事可缓缓,但我不允许你娶苏婉清为妻,你亲事不顺利皆因她所起,她就是个搅家精!”
“母亲,您不能这般说婉清。”周以安面色发沉,肃声道:“婉清怀有景泰时,我正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中生死难料,她保住了周家子嗣绵延,对整个周家都是有功之人。您怎能因为我平安回来,便忘记了她的功劳?”
大太太脸色讪讪,周以安接着道:“她不仅对周家有功,更对我有恩,母亲,婉清救过我的性命。”
见大太太一脸‘不可能,你别胡诌’的神情,周以安正色道:“在我临出征之前,婉清曾给我四条建议,条条皆行之有效,特别是最后一条,她让我找在大武国、扎亚国与大昭国三国往来经商的人探寻经验,就是这条建议保住了我和数千名将士的性命。那日,我带兵与大昭国兵队周旋,却被他们引入一片森林之中,母亲,那是瘴气林,有剧毒,若吸入肺腑易生血热之症,可置人于死地。”
尽管周以安凯旋归来,但当他提起打仗时的凶险,大太太依旧忍不住潸然泪下,一双眼眸里俱是担忧。周以安沉声道:“我和将士们之所以能在瘴气林中生还,皆因为我听了婉清的建议,拜访过往来经商的商贾,是他们说,大昭国地处偏南,木高林深易生瘴气,需备好雄黄和苍术来祛除,因此我们方能有惊无险。而且,我国国土之内并无瘴气林,若无婉清,我和将士定无解决方法,也许真要命丧瘴气林了。母亲,我敬佩她的聪慧和远见,感激她的恩情,于理于情,我皆应给她正室名分。”
大太太心疼难耐的望着周以安,不停的用手帕擦眼泪,微微叹口气,哽咽道:‘我也知道那丫头是个聪明人。”
周以安见大太太语气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母亲,我喜欢婉清,我心悦于她!您让我如何忍心心悦之人屈居妾位、处处仰他人鼻息?”
他是成年人,能看懂自己内心的情感。凯旋回府时,他感念婉清为她生下长子、愧疚未能守护在她身边、感激她救命之情、欣赏她不凡的见解;但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他见到她便欢喜、会因为她笑而满足、会忍不住想亲她、会留意她细微的神情变化、会猜测她忧虑的原因、会在办差时想起她而不自觉的笑出来……,他很清楚,这就是喜欢!
大太太望着周以安,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商量道:“但她出身配不上你,你若喜欢,便让她做二房吧!”
“不行!”周以安态度强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疯了吗?”大太太又怒又惊,训斥道:“你自小熟读律法,难道不知道大武律法官员篇:为官者,以妾为妻杖九十,依情判合离吗?”
周以安神色不变:“我知道,我打算积攒功勋来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