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坦坦荡荡,字字清晰:“人的出身是天注定,路却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为何就要因为开端低微而自轻自贱、甘心做妾?当然,若将军已娶正妻,我还这般想,那便是可笑、是痴心妄想、更是罪不可恕,但将军并未娶妻,我一不谋财,二不害命,三不像你这般用下贱手段,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一争?”
这番话,是回答赵华容,也是想激她口不择言,好让大太太知道,赵华容只能在内宅中处置,决不能见官。
大太太目露不喜,赵华容感到无比荒唐,讥讽道:“凭你也敢肖想正妻之位?你别忘了,你亲娘……”
“啪!”一记耳光扇在赵华容脸,拦住了她后面的话。
秋葵愣住了,她知道赵华容要说什么,正打算去捂赵华容的嘴,没想到被大太太抢了先。
大太太不讨厌娘子了?
大太太急声吩咐道:“给我堵住她的嘴。”
苏婉清名声受损不打紧,大孙子跟着遭殃却不行。
被赵华容说出苏婉清的出身,景泰以后如何立世?
大太太指着赵华容:“堵严实了,不准再给她松开,捆结实押到我院里看守。”
“呜呜呜。”赵华容嘴巴里被布团塞得严实,只能瞪大眼睛摇头呜咽。
“等一下。”婉清拦下拖着赵华容的婆子们,在大太太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对秋葵吩咐道:“将张姨娘押过来。”又对红叶道:“准备纸笔。”
大太太皱眉:“你想做什么?”
婉清态度恭敬:“为防止变故,最好集齐人证物证。”
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张姨娘被秋葵带进来,一眼看见被捆成粽子的赵华容,心一瞬间跌入冰窟,这下,她死定了。
婉清望向张姨娘,声音和缓:“张姨娘,赵华容已如实交代,你还想狡辩吗?”
张姨娘在赵华容狠厉的目光下,身子一缩,咬着嘴唇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