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点点头:“大太太将牛牛教养的很好。”
周以安看向婉清,从袖筒里掏出纳妾文书递过去,温声道:“婉清,从今天起,我们便是夫妻了。”
生产当夜周以安承诺时,婉清就猜到周以安今天会去求皇上恩典,老太太也进宫面见太后了,她知道这件事定会办妥,但当亲眼看见这张写满了屈辱的纳妾文书,她还是征愣了许久,泪水控住不住的滚落在脸颊上,捏着文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一个有尊严的自由人了。
周以安连忙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哄道:“不哭,以后我们夫妻一心,将来的日子只有幸福和安宁。”他吻了吻婉清的眼泪,低声道:“撕了它,和过去的忍辱负重做一个了结。”
婉清泪目,她依偎在周以安的怀中,轻轻点点头,两只手放在文书的同一端,正要将纸张撕裂,一双大手覆到她的手背上,与她一起将文书撕了个粉碎。
周以安轻轻吻了吻婉清的额头,将落在锦被上的纸屑搓在手掌中,起身洒落在火盆里,看着炭火燃起火苗将碎纸吞噬的一干二净,他回到婉清身边,叹道:“若我当初直接娶你为妻,便不会让你经受那么多的磨难了。”
这是周以安心底唯一懊悔的事情。
婶母将婉清托付给他时,他就应该三书六礼聘婉清为正妻。
婉清深深呼了一口气后,莞尔一笑:“将军当时心里可有不愿?”
周以安坐在床榻上,让婉清靠在他的肩膀上,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如实交代过:“有一丝不愿。”
他的一丝不愿,一是因为他不想纳妾,二是不想耽误婉清的一生。
但那是婶母的临终遗愿,他作为侄子定然要允诺,只为能让婶母走的安心些。
当时他是如何想的呢?
他想的是,他会信守对婶母的承诺护佑这个女子一生,不过,也仅仅是护佑她一生。
婉清抿唇一笑,声音很轻缓:“所以没有如果。”
她很理智也很清楚,周以安不会贸然娶一个家世不匹配且没有一丝情意的女子。
而且当时姨母让周以安纳她为妾,大太太都觉得辱了周家的门楣,怎么会同意让周以安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