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明白婉清问的是太皇太后属意新帝的皇后人选,便道:“邹家适龄的姑娘只有堂房旁支,不合太皇太后的心意,因此这件事应还未定下来。”
婉清点了点头,周以安挥退屋里的丫鬟婆子,伸出手抱起婉清,将她放在床榻上,柔声哄道:“趴好,我给你按按腰背。”
婉清眼眸含笑,忍着羞涩道:“谢谢相公。”然后在周以安怔愣之际,将整张脸颊放在臂弯中,再不肯看周以安一眼。
周以安良久才回神,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在这一刻竟有些飘飘然,他将双手放在婉清腰上的时候,连指骨都酥麻了,大掌的力气整整削弱了八分,按捏婉清腰间的软肉时,指尖柔和的如二月春风。
这力道对于婉清来说刚好,腰背的酸涩减弱了不少,她偷偷看了眼耳尖发红的周以安,捂着嘴闷声笑了。
现在周以安是她的夫君,她是周以安的妻子,两个人处在对等的位置上,对于周以安的体贴,她很欢喜,也得的安心。
相濡与沫,夫妻本应如此。
秋葵捧着点心进到正厅时,透过内室的珠帘缝隙正看见这一幕,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心里窜出许多纷乱的思绪,她慌忙敛下眼眸,将点心放在正厅的圆桌上小跑着出去了。
下午,周以安去书房处理要务,婉清坐在暖榻上给景泰讲故事,双生兄妹在暖塌旁边的摇床上睡得香甜,屋内温暖舒适,屋外春风拂过,带来世间万物的复苏。
次日,夫妻两人用过早膳后沐浴更衣,周以安换上朝服,婉清换上命妇的服饰,两人递牌子进宫谢恩,到了宁寿宫,云若领他们进殿,望着端坐在上首身着华服的太后,婉清和周以安下跪请安。
太后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神色端庄慈和,柔声道:“起。”
婉清和周以安站起身,太后声音平和道:“苏氏,你来哀家身边坐,与哀家好好说说话。”
婉清恭声应下,宫人搬来一个绣凳放在太后下首请婉清坐下,周以安则被宫人领着去侧殿用茶。
太后伸出手握住婉清的手,温声问她近来景泰与双生子的趣事,两人说了一刻钟的话,婉清便告退了。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婉清看向周以安,轻声道:“太后握着我的手时,用指尖在我手心里写了一个‘安’字。”
“那便好。”周以安长舒一口气:“太后能应对,说明太皇太后目前对周家是安心的。”
婉清点点头,心里依旧有些怅然,太后只能悄悄的在她手心里写字,可见宁寿宫里到处都是太皇太后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