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咬牙,太后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尽快解决此事,她恨的眼眸眯起,却没有任何办法。
太后欠身行了告退礼,扶着紫玉的手往外走,刚走到宫殿门口,忽然听见小皇上虚弱的唤着母后。太皇太后连忙转身去看皇上,太后却没有回头,她闭了闭眼,忍下心里那一抹复杂的情绪,迈开步子离开了。
次日,太皇太后病了,早上便起不来身,她靠在软枕上捏着眉心沉思了许久,自心底叹口气却依旧没有松口,只是对外宣称因病无法垂帘听政,一应朝事交由内阁商议决定。
周以安下朝回来先回了将军府,将太皇太后未上早朝的事说与婉清听。
婉清胸腔内涌上一股窒息感,自昨日太后让周以安安插在皇宫里的心腹送来‘安心,耐心等待’六个字,再到今日太皇太后因病不能垂帘听政,她便知道太后一定做了让太皇太后心生忌惮的事,这能有效扼制太皇太后向周家施压,但若像这般一直僵持下去,他们两方必会两败俱伤。
若一直拖到太皇太后薨逝,直至到皇上亲政,将没有人能抹掉晋王监国皇叔的封号。
有晋王在,皇上能顺利亲政吗?
至今没有两全的法子,他们每个人皆是硬着头皮往下走,稍有不慎,便会发生悔恨一生的事情。
婉清攥紧了掌心,她的意志不曾动摇,但她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经受着痛苦与折磨。
周以安握住婉清的手,一点一点掰开她深陷在掌心中的指尖,柔声道:“婉清,我在。”
婉清抬起头看着周以安,周以安嘴角含笑:“好好看着孩子们,不要再忧虑这件事情,接下来都交给我来处理。”
婉清心里一紧,哑声道:“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事情,我不能将选择与责备全压在你身上。”
“好。”周以安柔声道:“若有事,我会再回来与你商量。”他俯身在婉清额头上落下一吻,眼眸温柔的看了婉清一眼,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出府去了驻扎在皇城脚下的大营。
婉清眉头紧紧皱起,心头越来越沉,周以安分明是想一人扛起所有事情,她心里惊涛骇浪不停翻涌,站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一定有解决的方法,一定有。
“母亲。”佳宁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婉清。
婉清顿住脚步,努力扯出笑容才转过身看向佳宁:“怎么没有去家学?”
佳宁走进来,默默的抱着婉清的腿,眼眶红红的:“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