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能够清楚感受到他生命力的流逝。

苏九就住在医院里照顾着顾子羡，就算她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无济于事。

顾子羡拉着她的手说：“别找了，阿九，你坐下来陪陪我吧。”

苏九见他精神状态变得很好，心里狠狠一抽，眼睛红了一圈。

顾子羡回忆道：“我从前只觉得人生无趣，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一辈子太短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苏九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会的。”

“真的会有下辈子吗？”

“有。”苏九斩钉截铁地说。

顾子羡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我走了之后你好好活着，我给你留下的钱够你生活，真想带着你一起死，但我舍不得啊，”

如果有下辈子该有多好。

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两人见面至今的场面，从刚开始的认错人，再到后来的相濡以沫，恩爱两不离。

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或许是她一次次揍他，气他。

或许是她在顾卫家面前那么维护他。

但那些记忆都逐渐远去，连带着他的记忆也一同消散。

他走了。

苏九疯狂地搜索着他的魂魄，依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