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晏晏少年时 蒋淮琅 2314 字 2023-08-20

严冉啧啧:“明白,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就看上外头那姑娘了是吧?不怪你六根不净破了戒,钟妹妹长得真够飒的。”

晏宇在发小面前不想隐藏情绪,闷声道:“你别在她面前瞎说了,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呢。”

“啊?”严冉讶异,“怎么不是呢,刚不都默认了么?”

“是给我面子吧。”晏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没给过准话。”

严冉也皱眉了:“那可不对,知道你喜欢她,要么答应要么拒绝,不给准话什么意思啊!装没事跟你来往,使唤你搬东西,钓鱼呢?”

晏宇不爱听:“别胡说八道,她十五岁我就认识她了,特单纯的小姑娘,过了年才十九,懂什么呀?我觉得她对我不是没意思,而是以前拿我当哥哥看的,一时没绕过这个弯吧。”

严冉翻白眼:“你自己都分析完了还跟我说干嘛?没绕过这个弯你就让她绕啊,跟她把话说明白了!”

“她不让我说。”

严冉露出痞相:“我告诉你,女人不能惯着,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这样不清不楚的来往像话么!把她往床上......不是,墙上一按,直接逼问,你就说搞不搞,处不处吧,今儿不给准话甭想走!”

男孩儿进入青春期就开始骚动,垂涎女孩子是天性本能,但年纪太轻,想点啥也办不到。于是他们化骚动为糙话,凑在一块儿使劲往荤了说,过过嘴瘾也痛快。

晏宇的那帮发小朋友也是如此,十三四岁就开始过嘴瘾,到长大成人动了真格之后,反倒低调了。

他早已习惯严冉私下里的嘴脸,“她要是说不处呢,我怎么收场?”

“对待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只有一个方法。”严冉笑得又浪又贱,“办了她!”

晏宇森然看他一眼:“你竟然唆使我犯罪?”

“什么犯罪,我是让你亲她,一口下去保证她什么脾气都没了!”

楼上严冉给晏宇出着馊主意,楼下阿姨已经出门来到了夏利车旁。她老远就看见车里好像还有个人,到家门口了怎么不下来呢?

人都过来了,钟莹装瞎不礼貌,便打开车门:“您好。”

身材苗条,花容月貌,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阿姨笑得亲切:“哎哎,你好,你是冉冉的朋友吧?快进屋坐去。”

坐着严冉的车,不是他的朋友还能是谁的,总不会是晏宇的。除了关玲,晏宇没往家带过别的女孩子,关玲也没带过,她都是自己主动上门的。

“我是宇哥的朋友,谢谢阿姨,我就不进去了。”

阿姨笑容一滞:“小宇的朋友?是同学吧?”

“不是,就是...朋友。”

同学算不上,只能算学长,但是钟莹就想用更引人遐思的“朋友”来定义他俩的关系。无论她和晏宇之间怎么欲拒还迎,欲语还休,在外人面前她得营造出两人是一对儿或即将成为一对儿的形象,这样她以后遇上敌手,才能立于道德的不败之地。

她既然有登堂入室的想法,对晏宇家人就不需要隐瞒,露点口风让他去接受拷问吧。钟莹有把握,他这个时候不但不会否认他们的关系,还想趁机落实呢。

阿姨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忽然又扬起来:“不是同学啊,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跟我家小宇怎么认识的?”

钟莹看着她的表情变换有点奇怪,道:“我叫钟莹,是晏辰的同学,很早就认识宇哥了,您是?”

阿姨恍然大悟,神态立刻放松,一拍手道:“哦,你是钟莹,知道知道,经常听辰辰提起你呢,你们好朋友是吧?我是辰辰小宇的大表姑,你也叫我姑姑吧,快进来,喝口水,我给你拿饼干吃。”

“不用了。”

“进来进来。”

她突然热情,非拖着钟莹进屋,恰好这时那两人下来了。钟莹一皱眉眼,晏宇立刻道:“大姑别忙了,我们这就走了。”

表姑松了钟莹又去拉他:“你这孩子,我刚都给你姑打过电话了,老太太和小娟一会儿就回来,都留家吃晚饭多好,冉冉,别走啊!”

严冉见钟莹一脸抗拒,笑道:“大姑真有事儿,这还没算放假呢,我们都是偷溜出来的,得回学校去。”

表姑挽留不住,遗憾地看着晏宇:“小娟早就盼着见你一面了,天天打电话都念叨小宇哥小宇哥,等你放假,她又要回临城,老不凑巧。”

晏宇点点头:“下次吧。”

道别后离开大院,天色将晚,街道上车辆人流穿梭不息。严冉兴致勃勃提议去撸串儿,晏宇询问钟莹想吃什么,她看在严总想吃的份上,表示烤串挺好。

严总不仅要撸串儿,还要喝啤酒,不仅要喝啤酒,还非要让他俩也喝。振振有词:“撸串儿不喝啤酒你撸个什么劲!干吃啊?不聊天不吹牛吃完就走?那我不如去吃碗肝尖儿面暖和又管饱。”

是啊,有暖和又管饱的食物,为什么大冷天要来吃烤串呢?理由不在啤酒也不在烤串,在于“吹牛”上。

啤酒一开,话匣子就捂不住了,严总嘴碎成渣,五根肉串配一瓶啤酒,把他和晏宇从小到大的故事都讲完了。

时不时还要和钟莹碰一杯:“咱们有冤都没处诉去,比不上啊,人家长得又帅,学习又好,身体又好,后头小姑娘乌泱乌泱的跟着,你算是捡到宝了知道吗妹妹!”

“严哥也不差。”

“你看你这话说的就伤我心了,不差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比不上呗!”

五瓶啤酒他自己喝了三瓶半,晏宇喝了一瓶,钟莹喝了一杯。晏宇几度要夺她杯子,都被严冉又塞回去了,一个劲给他使眼色。钟莹假装没看见,小口小口抿着,坐在路边撑红棚子的烧烤大排档里,风凉酒冷地听严总扯了一晚上犊子。

他隔一会儿就会话中有话试探钟莹对晏宇的态度,到了也没个结论。反倒是钟莹跟他谈起了经济,断言十年后二环房价至少三千一平米,二十年后将涨到四万或五万。

严冉打死不信,直说天方夜谭。钟莹表示打个赌吧,二十年后如果房价如她所料,严冉输给她公司百分之一的干股;如果说错了,她也会送他自家公司百分之一干股。

严冉拍桌狂笑:“学了几天金融经济,打赌都跟人不一样了。”

钟莹似乎酒精上头,言语亲近放松许多:“你敢不敢赌?让宇哥给我们当见证人,二十年后你输或我输,凭良心履约,大丈夫一言九鼎。”

“敢啊,”严冉压根不当回事儿,权当小姑娘跟他逗乐,“不过,二十年后我要是没开公司呢?哥哥我可不想从商。”

想不想不是你说了算,利益会帮你做决定。

“没开就算了。”钟莹嘻嘻笑起来,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