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香面无表情，“饼干是城子买给志远吃的。”

“你这丫头，怎么不开窍呢？”她娘看她仿佛看傻子的表情，“这小野崽子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一个外人，他吃了你得能什么好？他长大了还能记得你不成？”

林云香听见这话，临死前侄儿狰狞的面孔在眼前再次重现。

是啊，一个外人。

偏偏啊，她要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外人记得呢……

嗯，当然，她倾尽一切去待的自己人们也记得她，只不过记得的，是她的财产而已……

她看见，听见小野崽子这四个字的志远，头扭向了一边。

林云香当即就把牛奶杯从她弟手里夺了下来，连同桌上那些饼干一起，全都收了起来。

“哎，你这是干什么？”她娘不高兴了。

林云香将东西捡得干干净净，回头正色道，“小野崽子这四个字，我不想再听到！他是我们城子当亲儿子养的孩子！他就是我和城子的亲儿子！”

她娘讪讪的，“也不是我这么说的，周围几个村的熟人，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你还能一个个去管人家的嘴不成？”

林云香冷笑，“别人怎么说，我的确是管不了别人的嘴！但是，这样的人，休想进我家的门！谁敢说到我面前来，我就是一个嘴巴打过去！”

她娘生气了，“这么说，你今天要打我的嘴巴了？为了一个小野……一个外人打我的嘴巴？”

林云香顿了顿，先让志远出去玩，等他走远了，才道，“因为你是我娘，今天就算了，但有下一次，你们也不要来了。”

这样的母女关系，并不正向，她不希望小孩子看到。

她娘气得豁地站起来要走，被她弟拽了拽衣角拉住了。

她娘这才又坐下，顺了半天气，“算了，谁让我是你娘呢，母女哪有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