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是聪明人,没在原地久留,?让马夫打了马,迅速离开了原地。
湛寂把人放在他臂弯里,?两手勒缰绳,?夹紧马腹直奔向黑夜。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他伸手将怀中人的镶毛大氅往上拉了一些,?除了出气的鼻孔,?其它全部遮得严严实实。
萧静好在颠簸中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浑身像被泼上油后又被烈火焚烧过那样,?难受得要死。
她依稀闻到了熟悉又好闻檀香味,那股清咧的味道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挛缩的身子不由一动,?试图靠那味道更近一些。
“很难受吗?再忍忍,就快到了。”
湛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沙沙的,哑哑的,?好听极了。
她几度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从离开清音寺后,?分别了半年之多,?这样的独处时光并不多,他做了国师后,?总是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之事情很多。
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像这样周围静悄悄,?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刻,真是太奢侈了。
她使劲儿往他怀里钻,也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表达的:
“师父,你带我走吧,我们,我们回清音寺,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借着雪白的亮,他看见她掀开帽子,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灼灼闪亮。他心中苦涩,大手落在她巴掌大的侧脸上,那里滚烫得像个火炉。
他心说,回不去了,从重新踏上这片土地那一刻,就注定已经回不去了。要么被别人挫骨扬灰,要么……把别人挫骨扬灰。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道的生存之道。
好在萧静好并非一定要他回答,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实在难受得紧,她便用脸蹭着他的手掌,稀里糊涂又说:“那我们浪迹天涯吧,你不做国师,我不做公主,到江南水乡去,开个小店,了此余生。”
即便在夜色下,湛寂也能看见她朱唇通红,他眉眼闪了一下,打马冲向了山上,一条路蜿蜒盘旋,直冲山顶,除了马蹄声,就只有无声无息落下的飞雪和清幽寂静的夜,以及……他跳到快要爆炸的心跳声。
“我们要去哪里?”不知过了多久,萧静好又呢喃道。
“浪迹天涯。”湛寂耐心很好地回她。
萧静好扯嘴角想笑,全身却麻木得根本不听她使唤,她倔强地撑开半边眼皮,第一眼就看见那块讨厌的袈裟,她想也没想,伸手便扯了!
湛寂心头震了震,毫无力度说了句:“不要胡来。”
萧静好将头埋在他胸膛,口齿不清在离他胸口最近的地方说道:“你这身袈裟啊,我早就看不惯了。穿上它你就真的能成佛了么?不穿它你就真的不能成佛么?
到头来,你不照样动了凡心,动就动嘛,干嘛要克制。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谁让你,你总是这么正经,我就要脱,看你能忍得住多久。”
她话刚落,两只手就开始不安分地摸索起来,湛寂一把从自己腰上抓住了她,又把她手指放在自己唇边,沙哑道:“萧静好,这点路你都等不及吗?”
“什么意思?这点路我都等不及吗?我又不干嘛?还是说……你想干嘛?”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他唇上的湿热,沾得她一手都是,本就喝得伶仃大醉,这下越发不可收拾,软踏踏依偎在他怀里,喘气声越来越重。
那滚烫的呼吸直接穿过层层衣裳,去到了湛寂光滑的胸膛上,他一连动了数下喉结,几欲将那女人抱起来与自己面对面坐着……却见她醉得不省人事,又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生在这个想法的他,内心如有千军万马崩腾而过……不可以,他告诉自己。就这样煎熬着,马儿一路飞奔疾行,穿过白茫茫的松林,停在了山顶上的一座小木屋前。
湛寂搂着人纵身跃下,轻车熟路将马栓在马棚里,抱着人直接推开门而入,又几大步走过去将人放在床上,抹黑点燃了烛火,才重新踱步去到床边。
屋内陈设很简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具用品样样都有。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扰,干净得一尘不染,他们的突然到来,给间群山之巅的毛屋增添了不少烟火味道。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此话一点不假,即便萧静好的行动已经不听她大脑指挥了,但她却十分清楚此时此刻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她摸索着将头枕到他大腿上,拦腰把人抱住,嘟囔道:“师父坏……”
湛寂顿了顿,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理到耳朵后面,柔声道:“我如何坏了?”
“你让我敬你酒!连接逼我喝酒,哼……”
她眼睛半睁半闭,两腮粉粉的,嘟起嘴来滑稽又好看。
他定定看了她许久,吐出两个字:“你该!”
“我怎么就该了,是那高程枫要娶我,又不是我要嫁给他。”
“你不先招惹他,他又怎么会关注你?嗯?”
这,还像也有点道理。
她胃里火辣辣的,烧得难受,伸手一顿乱抓,刚好碰到他冰凉的唇,问三不问四直接勾了下来……主动用自己去贴他冰凉的唇,唇齿相依间,她心底一荡,开始生疏地乱啃。
湛寂皱眉,一手托着她后脑勺,将她拉开了些,闻着她满嘴的酒气,淡笑道:“你这是什么毛病?”
她好不容易睁开双眼,仍处于流离状态,像只小猫似的蹭了上去,最后索性用力一拽,把人拉了下来,待两人心跳连着心跳,只听那里旗鼓相当跳个不停,她迷迷糊糊说道:
“那日你在茶馆,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我是这样的?”
湛寂无奈说着,烛影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他一手勾着她下巴,一手扶在她后脑勺上,低头含上了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像揉面一样,既有轻的时候,也有重的时候,吻得忘乎所以。
萧静好所有能动的地方都被他死死钳制着,任由他摆布,他清冽的香味不由分说从唇边一路往里面探进,唇齿被碰得叮当响,连带着某些别的声音,也一起淹没在了彼此的咽喉里,萧静好彻底沦陷在了温柔乡中。那致命的温柔,在酒劲儿的作用下,越发刺激,越发沉迷。他一遍又一遍吻着滚烫的她,先前还克制,后来越发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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