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太客气,让靳彦很是不舒服,但他顾忌着要靠许星夜的灵枢,所以勉强道:“事情办完了,自然回来了。”
许星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靳彦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不耐烦道:“能出什么事。”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冷硬,又稍微放软了些,“灵枢用完了,你再给我几个。”
许星夜慢条斯理道:“我不是才给了你三个吗?再加上之前给的,也差不多够了吧,倒是你,答应要给我报仇,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
靳彦被他质问,心头腾地冒出火,艰难按捺下去,才让自己好声安抚:“如今天问阁非我一言堂,要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等我将天问阁拿到手中,便立刻去云泽州将傅生寒和沈瑶舟抓来你面前谢罪。”
许星夜淡淡道:“你怎么这么笃定傅生寒和沈瑶舟在云泽州?你见过他们了?”
靳彦微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能连忙补救:“他们不是云泽州的人吗?我理所当然就认为他们在那……”
许星夜:“这种话也就骗骗小孩子,我猜,你是想用灵枢控制他们二人为你所用,有了他们,我便没有什么用处了,随时可以被杀了,是吧?”
靳彦被他猜中心思,心头暗惊,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许星夜没说话。
靳彦心里那股烦躁之感挥之不去,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他决定先给对方一个甜枣:“这样,我先给你找夺舍之体,白虹派掌门之子桑世鸣,是天火灵根,不过此人外强中干,想要夺舍,并不困难。你要是愿意,我就将他诱骗至此,如何?”
许星夜微微地转过头,他的脸上尽是烧伤的痕迹,密室的光线半明半暗,落在他的脸上,更显得鬼魅可怖。
“桑世鸣……”
许星夜微微沉吟,“你说的可是他?”
靳彦一愣,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虽然面无表情,但的确是桑世鸣。
靳彦震惊,却立即反应过来,朝门口逃去。
他早有觉悟,与毒蛇为伍,就要随时防备他反咬一口。所以他将密室牢牢锁住,不许任何修士靠近,就是怕许星夜用灵枢控制他们,反过来对付自己。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桑世鸣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许星夜下了椅子,半走半爬地向他靠近:“这样的货色,只配用来装灵枢,我可看不上。”
靳彦咬着牙,根本不回应他,只想着避开他。
桑世鸣没什么本事,靳彦很快就越过他,逃出了密室,但他的脑子很乱,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桑世鸣会出现在密室里?
密室的禁制是自己下的,不可能有人能解开,难道是许星夜……
不对!
他突然反应过来,没有人能解开他的密室,所以桑世鸣不可能出现在密室。
糟糕,他中计了!
这是幻境,他还在密室里!
他眼前的一切渐渐褪色,最终还原成了密室中的一切。
他的脚下是微微亮起的阵法,原本许星夜坐着的椅子是阵眼,待他完全陷入了幻境之中后,他才从椅子上下来。
没有了阵眼,他才能这样轻易挣脱,但他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许星夜已经如鬼魅般来到了他的身后,将灵枢按在了他的脖颈上。
靳彦知道灵枢的威力,不想让自己成为许星夜的奴隶,于是一边努力冷静下来,和灵枢对抗,一边伸手想要将它取下来。
可没想到自己的神识根本不堪一击,连对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吞噬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许星夜嘴角嘲弄又冷漠的笑。
许星夜看着靳彦眼中失去光彩,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多亏你的帮助,我的灵枢早就完善了,会直接将神识都吞噬掉,再也不会发生宁静秋那种事了……”
“你是第一个体验到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靳彦面无表情地听着。
许星夜看着他,露出畅快而疯狂的笑容:“好了,现在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靳彦半跪下来,将许星夜背在背上,然后解开密室,走了出去。
沈醉安立即找到了楚掌门等人,讲明了事情经过。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和天问阁有关系,而且炼制灵枢的人是许星夜,他的父亲竟然曾经是太初剑宗的弟子,还差点当上掌门。
太初剑宗的几名长老面色都有些不对,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当年许星夜的父亲拿走了门派宝物,于是被赶出了太初剑宗。
所有人立即联想到,这是不是许星夜要报复太初剑宗,所以害死了程夕白,又陷害傅生寒,让太初剑宗陷入大乱。
太初剑宗不少弟子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为什么解释傅生寒要杀程夕白呢?
要论仇怨,许星夜对程夕白,总比傅生寒要来的深吧?
也不怪他们这样想,实在是眼前的一切都太古怪了,如果真是傅生寒干的,那他岂不是比剑圣云照离还厉害?
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说是许星夜和天问阁勾结在背后搞事情,他们更加相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