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尚未来到眼前,她的嗓音已飘荡过来:“大人,您这是贫寒到何种地步,连门房都请不起了?偌大的相府,居然连个看门人都没有,这像什么话。”
沈寻白略带戏谑地笑问:“哦?你是通过正门进来的?”
“当然。”谢长宁毫不避讳地回应。
沈寻白那张俊逸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悠然开口道:“我本以为你总是擅长翻墙越户,没想到今日还知道‘门’是何物,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长宁微微一怔,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沈寻白的话语里似乎藏着几分戏谑之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抛诸脑后,转而继续询问起关于酒肆的事情。
沈寻白一派坦然,朝她走近几步,站在她面前看了看。
刘海比之前长了些,脸上还是乱七八糟的一团,以前觉得挺丑,现在——还是丑。
他转身朝着书房走,边走边说:“四品以上的官员亲眷不得从商,你不知道吗?看来你得读读我朝律法。”
谢长宁跟在他身后,闻言轻笑一声,“大人,该是您多读一下才是,亲眷?我是吗?”
沈寻白停下脚步,谢长宁也停下,站在他几步远的位置。
他回身看向她,谢长宁神色透着一股莫名的倦怠。
他缓缓说道:“你是我‘贴身’侍女,还不亲?”
谢长宁一噎,对于他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语,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
沈寻白看她吃瘪,眼里不自觉的含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笑意。
月色下,两人相对而立,清风拂过,送来花香。
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谢长宁转首望去,赫然发现那方才遇到的主仆已步入了静语轩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