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的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
潘以凝终是睁开眼睛,乌黑的瞳仁平静清澈,“傻孩子,”手指点上潘幼柏的额头,“许为次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潘幼柏默然。
小时候的潘幼柏有一定的社交障碍,对潘以凝相当依赖,所以即使是不喜欢的聚会还是会央着潘以凝带他一起去。
一群人聚在一起时,关系亲疏会在不经意间借由小团体展现出来。
潘幼柏除了潘以凝弟弟这个身份外,与其他人毫无联系,尽管姐姐多加照拂,但仍有落单的时候。
彼时潘幼柏与许为次还不算熟识,但作为在场唯二认识的人,潘幼柏视线下意识往许为次那飘了一下。
许为次正在和人聊天,但仿佛心灵感应一般,转过了头。
轻轻从嗓子里抬了一个音,“嗯?”
是很自然、温柔的询问之意,及时的仿佛对方一直在关注他一般。
回家时,潘幼柏对姐姐说:“好神奇啊,那时他像姐姐似的。”
尽管没头没尾,但潘以凝却清楚接收到了潘幼柏的意思。
“因为他叫‘为次’啊。”
“什么意思?”潘幼柏想问的不止是姐姐这句话的意思,还包括着“为什么姐姐总能听懂他的话,他却总是听不懂姐姐的话”。
潘以凝静静看了潘幼柏一会儿,才将在心里修饰好的话说出来。
“因为不管嘴上怎么说,爱与不爱总会在各种地方暴露出来。他的爸爸妈妈给他取名‘为次’,‘次’有不好的、欠佳的、质量低的,也有第二的意思。”
潘幼柏眨巴着眼睛。
“就像你是茁壮成长的幼柏,我是用以浇灌的水流,但甚至在很久之后他们才发现,两点水的‘凝’原来没有液体的意思,这时他们有点后悔,后悔没有查字典来确定我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