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晃刚认识胡先言的那个寒假，有着新鲜劲儿，虽然刚分开，但是下个学期还会再见，刚加上他的联系方式，坐着车望着窗外的夕阳，内心是一阵从来没有过的安定。

大年初一醒来，黎晃就打开和他的聊天框，问他在干嘛。

胡先言说要去和爷爷吃饭。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黎晃就让他赶紧去吃，接着自己起来了。

胡先言和她说他老家家里还用着油灯的时候，黎晃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她想到油灯，就想到自己的外婆。

黎晃的外婆是黎晃家附近当地有名的神婆。外婆有个房间专门侍奉神明。有人来拜神的时候，外婆就会点开油灯，让拜访的人点上香，外婆坐在凳子上念上一段念词。

黎晃小时候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会学着那个调调念给大人听，大家笑着问她以后要不要继承外婆的衣钵。其实黎晃根本听不懂念的是啥，外婆在旁边只是很慈祥地看着她笑。

黎晃小时候经常听妈妈说，外婆小时候对他们的教育有多严格。但是住在外婆家，一点也没感受到。晚上睡前外婆跟她讲各种故事，早上睡到自然醒，外婆也没有骂她。外面下雨了，外婆说正好可以在屋内玩。

小时候外婆偶尔给黎晃的哥哥收惊拜神，却从来没有给黎晃弄过。黎晃疑惑时，外婆说我们黎晃都很乖的。

长大后黎晃遇到胡先言后，有一次生病，黎晃的妈妈觉得她不对劲，吃完药也觉得不对劲，神不附体，就赶紧带去给外婆念一下。外婆念完，说黎晃受到了惊吓。

其实哪里是惊吓，不过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