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这么臭啊。”

床上熟睡的病患阿光，意识模糊的翻了个身，想要规避那刺鼻的酸臭味，翻身之后，臭味依旧鼻尖萦绕，还有股子被子久了没洗的陈臭涌入鼻腔，阿光抽抽鼻子，重重打了个喷嚏，这一喷嚏将脑中的瞌睡虫尽数赶走。

稍微清醒的阿光摸了把脸，缓缓坐起身

“谁屎盆子打翻了吗？怎么这么臭。”

睁开双眼看清周围事物那刻，阿光顿时说不出话来，身上整洁的被子满是污秽，粘稠的黑色液体黏在上面，随着阿光的动作，粘黏到其他地方，甚是恶心，昨天放在床头的水果，此时腐烂不堪，各式各样的霉菌，长在乌黑，满是褶皱的腐坏水果上，那酸臭味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其他床位的人也因这臭味慢慢苏醒，从床上坐起身，查看周围，身边事物发生巨变，令他们惊慌失措，急忙从床上下来，阿光也没法在这么脏的床上待，蹬开被子，找到床下的拖鞋，相较于恶臭不断的床铺，只是有些灰尘的拖鞋，阿光尚能接受，套上鞋子，起身走出房间。

走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互相询问各自的情况，发现彼此遭遇一致，便结伴往护士站走，希望能得到帮助，可往日都有人值班的护士站，此刻空无一人，桌面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跟在人群后面的阿光心里嘀咕着，对于环境的诡异变化，他多少有点害怕，对于未知且无法掌控的未来有些惶恐，因此跟着人群，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四楼人群走到楼道，楼上人也走了下来，大家一同下楼，原本还算宽敞的楼道顿时拥挤起来，如此情况难免互相推攘，阿光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了身前人的右腿，身前人是个脸色煞白的大汉，惨白的肤色配上细长的三角眼，给原本就有的凶相，再添一份病态的邪气。

“对不起，刚才没太注意。”

“CNM！怎么看路！”

楼道这么拥挤，踩到人在所难免，不是故意的又道了歉，真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阿光皱起眉头，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最见不得这等素质低下的人，想着情况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忍下，可那大汉见到阿光皱起的眉头，顿时火冒三丈

“你TM踩了我，你还皱起眉头不高兴了，没家教的东西。”

这句话让阿光怒火更甚，立马会怼

“现在人挤人，我连自己脚都看不见，踩到人在所难免，我跟你道歉了怎么还要骂我？”

“骂你怎么了？老子骂你怎么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不是要你道歉，他们要的是你无条件屈从，要的是高你一等，大汉根本不跟阿光讲道理，化身草泥马复读机，无论阿光说什么，他就重复那三个字，仿佛那三个字是世间最好用的语言，能解决任何事情。

下楼的人流就在这里堵住了，前面的人看热闹，后面的人看热闹的同时，催促人赶紧下楼，楼道本就是封闭环境，声音不断融合汇集，在闭塞的环境中回荡，很快就有人受不了了，用双手捂住耳朵，有些人则远离人群，打算暂时离开大部队，等他们下了楼再说。